第一百章(第2/2頁)

昨日他們比謝遲和謝廉先回來,今早謝陵就派了人盯梢,直到中午謝廉才回府。一進屋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謝遲可真是花樣百出。”謝陵聽了,嗤之以鼻,隨口吐槽了一句。

陸行淵擡頭看著他,這句話很是耐人尋味,他撐著下巴沉思,不知道一個人想些什麽。

天衍宗和皇朝此次聯姻,是想修復雲棠失蹤帶來的裂痕。聯姻的雙方都有一定的地位,親事也肯定要舉辦的隆重,除了親朋好友外,各門各派都在邀請行列。

隨著婚期臨近,皇城內的人逐漸多起來,不少門派都露了面。有頭有臉的宗門有皇朝安排住處,其余的就在皇城內找落腳點。

謝陵開開心心地在謝遙府上住了一段日子,每天招貓遛狗,訓練文鳥。就算沒有契約,文鳥現在對他也是忠心耿耿。

謝瑤一直沒有和謝陵提起謝道義讓他去刺探魔族消息的事,但他一直憋著也不是個辦法,陸行淵見他每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找了個時間避開謝陵,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謝遙倒是不避諱他,把謝道義那天的意思一提。

“十七弟以前就被天衍宗利用,安排在破厄劍尊身邊。現在還是逃不開利用二字,只是這個利用的人變成了我們的父皇。”謝遙說起來就來氣,他怕陸行淵不知道,解釋的還很清楚。

飛鳥盡彈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誰也不能保證,謝陵今日的處境,來日不會落在他們身上。

“魔族入境,當年參與圍剿的勢力寢食難安,當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打探消息。仙皇也是為了大局考慮,才會出此下策。”陸行淵沒有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反而耐心地開導謝遙。

謝道義會利用謝陵,他一點也不意外。陸行淵也沒打算瞞著,畢竟讓敵人一點點看著仇人靠近的刺|激,可比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沉寂在美夢中要美妙的多。

陸行淵很期待謝道義的反應,不過在這之前,他還需要考驗謝遙。

他這個假身份不能用一輩子,皇朝的內部勢力也不能單靠魔族去瓦解。他需要謝遙的幫助,也需要知道謝遙對魔族是個什麽樣的態度。

“他們要是真的會為了大局考慮,這世上就不會出現破厄劍尊。”謝遙嗤笑,道:“白師弟沒有經歷那些事,當然會把他們往好處想。”

陸行淵這個悲劇是怎麽來的?不就是兩族為了所謂的大局搞出來的嗎?

謝遙對過去的事不是真的一無所知,特別是陸行淵離開,他介入權勢爭奪這兩年。他過去一直覺得,那場戰爭是正義的,必然是因為魔族十惡不赦,才會群起而攻之。

可是越了解越明白,那不過是勝利者在歡呼聲中寫下的騙局,他們只是想覆滅一個族群,為了讓自己名正言順,他們編足了理由。

察覺到謝遙對這種事有所抗拒,陸行淵沒有繼續往下聊,他轉移話題問起司文的那條蛇。自從他把蛇交給謝遙後,他就沒有再見過司文。

提到自己在乎的東西,謝遙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金蛇。

“這不是擔心你的契獸嚇到它嗎?平日見你都藏起來了。”謝遙沒有見過司文,但他堅信司文的魂魄也在金蛇體內,他是開啟秘寶的人,比別人多一份直覺。

金蛇支起頭,它對陸行淵身上的氣息感到恐懼,每一次都是警戒狀態。

陸行淵見蛇身似乎胖了一圈,知道謝遙喂的好,忍俊不禁。

謝遙聽見他悶笑,目光落在他的惡鬼面具上,猶豫片刻,斟酌道:“你是不是不想把臉上的傷治好?”

謝遙之前為了美人計,給陸行淵送過幾次藥,但似乎都沒有效果。陸行淵這張面具牢牢地扣在臉上,絲毫沒有取下來的意思。

陸行淵輕撫面具,笑道:“怎麽了?你是不是有點失望,因為我這樣沒辦法誘惑十七殿下。”

謝遙一愣,意識到自己那點小心思被人發現了,他面色微紅,尷尬地輕咳一聲,道:“剛開始確實這樣想過,但現在只是希望你們好好地。你這傷拖久了,我怕它就一直好不了了。”

“不會。”陸行淵道:“它只是還沒到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