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2頁)

他為了滿足內心的變|態欲,必然會威逼利誘他看上的每一個人。

謝廉絕對不是唯一。

謝陵出生晚,和眾人有著極大的年齡差,在他之前的事,他說不上來。但在之後他似乎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不是撞見,而是謝遲和那些人之間微妙的氛圍。

“師尊,你說謝道義知道謝遲做的這些事嗎?”謝陵背後一陣惡寒,他實在難以想象那樣的場面。

陸行淵面色難看了一瞬,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道:“恐怕不止知道,還推波助瀾。”

謝道義的視線遍布皇宮,謝遲又不會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掩飾,除非謝道義聾了瞎了,他才會聽不見看不見。

他一直睜只眼閉只眼,假裝毫不知情。

謝陵被惡心壞了,一時無言。他沉默片刻,見陸行淵的臉色依舊難看,腦子裏的思緒忽然轉了個彎。

陸行淵的身份在天衍宗一直是個秘密,像謝遲那麽沉不住氣的人,雲棠或者陸行淵肯定不會主動和他提起。

但那日戒律台事變,謝遲對陸行淵的身份一點都不意外,可見他早已知情。

謝陵心裏一空,斟酌道:“師尊,謝遲一直都知道你是他兄長嗎?”

謝遲禍害頭上的那些兄長毫不手軟,論長相,論氣質,論修為和魅力,陸行淵不比那些人差,謝遲真的就沒有動心過?

謝陵想到上輩子謝遲對他的恨意,有很大一部分就來自於陸行淵,以至於他有一段時間堅定地以為謝遲和陸行淵彼此相愛,他是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陸行淵聽出謝陵的言外之意,他露出厭惡的神情,薄唇抿成一條線,神色緊繃。謝遲的那雙手同樣伸到他的面前,他把人當兄弟,對方卻拿他當玩物。

“他知道我的身份是我到皇宮照顧你以後的事,在這之前,他只知道我和雲棠夫人關系好,願意幫她做一些危險的事。”

陸行淵帶著謝陵換了個方向走,遠離謝遲和謝廉所在的區域。路上他沒有回避謝陵的問題,把那段讓他憤怒的回憶娓娓道來。

聽到是在宮裏長住以後的事,謝陵有些驚訝。

陸行淵繼續道:“因為劍尊這個身份,就算不知道我是他兄長,他也喜歡圍在我身邊。他選了個謝道義不在的時間給我下藥,被我識破後,我把他交給了雲棠夫人。”

許是陸行淵的性格太冷,謝遲知道表白不會有結果,直接用了下三濫的手段。雲棠一向寵他,也知道他和其他皇子之間的貓膩,所以他覺得把人換成劍尊,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劍尊是自己的親哥哥。雲棠夫人動了怒,他被打的躺在床上起不來,而這一躺就是一個多月。

雲棠不管他對其他人如何荒唐,膽敢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用在陸行淵的身上,染指陸行淵,就不再是挨打那麽簡單的事。

在真相和雲棠怒火的沖擊下,謝遲內心的那點惡趣味演變成了更加隱秘的情感。自那之後,他對陸行淵就多出一股占有欲。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陸行淵也隱約察覺到異樣,漸漸地疏遠了謝遲。他過去還能看在血親的份上勻他兩分感情,現在只是陌路。

他們有同一個娘親又如何?道不同不相為謀。

謝陵默默地聽著這些過往,難怪陸行淵臉色一直不好。他看到如今的謝遲和謝廉,多多少少想到謝遲不斷加劇的荒唐。

謝遲仗著寵愛無法無天,把道德倫理拋之腦後。在他的眼裏,天上的星星,水裏的月亮,只要他伸手,就必須得到。

謝陵眸光微暗,舔了舔犬牙,不動聲色地在心裏給謝遲記了一筆。

陸行淵和謝陵到了外圍,密林中的聲響早就聽不見了。外面地勢開闊,光線明亮,陸行淵散出神識,確定附近的情況。

謝陵靠過來,忽然問道:“和謝遲有染的那些人裏面,謝遙也算嗎?”

謝遲選人,除了滿足自身的惡趣味以外,還有利益的交換。倘若謝遙也卷入其中,這樣的籌碼一旦被使用,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法洗白的醜聞。

看在盟友的份上,謝陵並不希望他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