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第2/2頁)

來人動了怒,那雙修長的手在謝廉的胸前掐了一下,謝廉吃痛的呻|吟染上幾分愉悅的尾音,一雙眼睛蒙上了水霧,斜掃來人,嗔怒道:“你知道我受了委屈,怎麽還舍得欺負我?”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欺負你?”來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握著謝廉的後頸把人從桌子上拉起來。

謝廉受制於人,跌跌撞撞地被對方拖拽著,腳下一個趔趄,身體失去重心向前倒去。抓著他的人松開手,沒有攙扶的意思,任由謝廉摔在自己面前。

他拉過一把椅子,雙腿自然地朝著兩側打開,衣擺下墜,他微微俯身朝著謝廉伸出手,道:“我的寵物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想要擺脫我逃出去,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他才好?”

謝廉面上血色盡褪,剛才的拖拽中,他發冠散開了,衣服也顯得淩亂,細碎的長發垂下來,裸|露的肌膚雪白如玉。他看著來人,沒有把衣服拉上去,反而又往下拽了拽,屈膝行到對

方腳邊,諂媚道:“我怎麽會逃離你?這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你知道我們如今只是他鞏固權利的工具,身不由己。”

來人掐住謝廉的下巴,讓他擡起臉。

謝廉努力露出笑意,手指落在對方的腿上,一點點往裏滑動,道:“小遲,我這一路走來並不容易,你瞧,現在就連謝陵也能給我甩臉色。當初我們誰也看不上的這個弟弟,已經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謝廉頗有手段,謝遲喉結滾動,唇齒間溢出一聲悶哼。

他甩開謝廉的臉,整個人往倒靠在椅子上,戲謔地看著謝廉道:“我剛閉關出來,你就送了我好大的驚喜。我可以幫你對付謝陵,但你也得讓我看見你的誠意。”

謝遲微頓,嘴角溢出一抹惡意的笑,惡劣道:“你當初為了讓我幫你立足,可是自願當我的狗。我不過離開了一些時日,你該不會已經忘了該怎麽做吧?”

謝廉的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他和謝遲的交易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謝遲無法無天,想要嘗個新鮮,而他需要勢力,他們各取所需。

本以為這種畸形的關系早就結束了,可是沒想到雲棠夫人離開後,謝遲在一段時間的低潮後,性情變本加厲。

謝道義依舊寵著他,謝廉不敢得罪,嘴角掛著僵硬的笑,討好地靠過去。他身體輕顫,心底是悲涼,是憤怒,是自尊的破碎。

謝遲壓著他的後頸,讓他沒有辦法掙脫。

這一日,時光對於他而言,是如此的漫長。

謝陵今天和陸行淵在一起玩的盡興,說什麽也不回去,而是賴在謝遙的府上不走了。

謝遙一反常態的沒有趕他回去,還熱心地給他安排房間,讓他住在陸行淵隔壁的院子裏,如此一來,就算二人沒有邀約,也是低頭不見擡頭見,十分方便。

謝陵對這個安排很滿意,謝遙叫人帶他下去休息,自己和陸行淵還有幾句話要談。

謝遙交給陸行淵一瓶丹藥,語重心長道:“我們皇朝有不少出名的藥師,對各種傷勢都頗有研究,這是我今日特意去拜訪他們為你尋來的傷藥。你總不能一輩子帶著面具,這臉上的傷還是要治。”

謝遙在這種小事上如此好心,不合常理,陸行淵心生疑惑,面上不顯,加上面具遮掩,更是讓人看不透。

他接過丹藥,不以為然道:“紅顏枯骨,何必在意?”

“不,你必須在意。”謝遙一聽就急了,強勢道:“聽我的,你是司文的師弟,我一定不會害你。”

司文對謝遙而言有非一般的意義,這很容易讓他愛屋及烏。他給陸行淵治臉是存了兩分私心,但更多的是好心。

陸行淵還沒弄明白司文的事,見謝遙忽然拿他出來做保證,心中疑慮更重。他把玩著丹藥,思索自己這張臉有何用處。

不由地,陸行淵想到謝遙今日沒有拒絕謝陵留下來,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明白過來。他心裏的疑惑變成詫異,甚至有一絲好笑。

他沒有拆穿謝遙,收下丹藥。

謝遙喜笑顏開,不再耽擱他的時間,催促著他回去。

陸行淵回到自己的院子,謝陵明晃晃地坐在院中等他,周圍的眼線和暗衛都撤走了,想必是謝遙想給他們一個完全獨處的空間。

陸行淵覺得有些滑稽,一時哭笑不得。

謝陵躺在椅子上,瞥見他手上的傷藥,立刻坐起身道:“你受傷了?”

陸行淵搖頭:“謝遙讓我治臉。”

謝陵頓覺奇怪,不解道:“他這是想幹嘛?”

陸行淵看著他,取下臉上的面具,恢復那張俊朗而輪廓分明的臉,笑道:“他想要我對你用美人計。”

謝陵頓時來了興致,眼神發亮,燦若星辰。他正襟危坐,尾巴歡快地搖擺,開心道:“來吧,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