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2/3頁)

“我見過君上的畫像,也聽梅姑講過你的事。”玄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靠近你的時候,覺得你的氣息特別的熟悉,而且很舒服。”

陸行淵當時記憶不全,一心修魔,加上魔魂的特殊性,確實會讓魔族有所感應。

也是玄弋單純,沒有思索那麽多的彎彎繞繞,才會一口咬定陸行淵的身份。如果換了旁人,只怕是一番明查暗訪,不會輕易交出信任,更別提暴露荒域所在。

玄弋認定了陸行淵,除了身份外,還是因為小蠻。他一直記得陸行淵為他搶回小蠻的恩情,讓小蠻入土為安。

“恩情?”陸行淵回家的腳步微頓,扯了扯嘴角道:“你可知道造成今日這個局面的人中,有一個是我的親生母親?如果沒有她,你們也不會出生在這裏。”

雲棠是造成魔族變故的罪魁禍首之一,魔族不提,陸行淵心裏也會有疙瘩。

玄弋聽梅姑提過這些事,他不解地看著陸行淵,道:“可少主是無辜的呀。”

“我,無辜嗎?”

玄弋認真地點頭,爆發戰爭的時候,陸行淵才兩歲,戰爭結束後,他也不是利益的得利者,反而因為魔族的血脈被當成棋子。他在這場戰爭中受到的傷害不比任何一個魔族少。

有一些遷怒是人之常情,但把過錯歸咎在他身上,未免不可理喻。

陸行淵詫異地看著玄弋,他們二人站在院子裏,月亮爬上樹梢,泄下一地銀輝。他眺望月色下的荒域,笑道:“是我想復雜了。”

玄弋歪了歪頭,陸行淵道:“沒事,去休息吧,明天陪我出去一趟。”

陸行淵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一翻身就瞧見案桌上的香爐,旁邊的盒子裏放著靈犀香。

這些日子陸行淵跟著梅洛雪忙前忙後,得了空閑就去看陸晚夜,一直沒有真正的閑下來。

今日看著香爐,他鬼使神差地坐起來。

謝陵的夢境荒唐怪誕,他上次離開後一直沒有再進入,也不知道謝陵現在的夢是什麽樣子。

陸行淵擔心遇見上次那樣尷尬的局面,但又忍不住好奇。他猶豫片刻,拿起了靈犀香,安慰自己只是去看看。

絲縷煙雲編織成夢,在靈犀香獨有的香味中,陸行淵的意識再度下沉。

陸行淵聽見鈴鐺的聲音,叮叮當當,清脆悅耳。

他在渾噩中睜開眼,下意識地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雙手被柔/軟的綢緞捆綁在頭頂上,身上不著寸縷,只有一層薄紗蓋在下半身,腳踝上系了紅繩,紅繩的另一頭系在床榻上。

這個姿勢讓他很不得力,還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行淵試圖掙脫繩索,耳邊又響起了鈴鐺聲,曖/昧的燭火中,一道人影掀起床帳坐下來。他面上帶著珠簾,藍色的眸子像是浸潤了水光,水色瀲灩,手腕和腳腕各戴了一只金色的鈴鐺鐲子。

陸行淵聽見的鈴鐺聲,是他步步走來的聲音。

謝陵的手落在陸行淵的胸膛上,手指在中間一點點下滑,過胸,過腰腹,然後勾起蓋在陸行淵身上的薄紗。

陸行淵呼吸急/促,場面一時很曖/昧。從前世,到編織,再到今日這更進一步的越界,讓他看見謝陵內心的變化。他從害怕痛苦到幻想思戀,最後情難自已。

“師尊。”

謝陵手指一松,薄紗墜地,他俯身靠近陸行淵,灼/熱的氣息噴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謝陵伸出手,緊貼著陸行淵的喉結,隨後他張開手掌,握住陸行淵的脖子,眼底盈滿了笑意,目光卻帶著狠戾和殘忍。

“師尊,你還要逃嗎?”

不知道任何前景提要的陸行淵卡住了,經歷過被謝陵英雄救美的他,後來又開始渣了嗎?

謝陵的手很熱,面上也帶著緋意,他在試探陸行淵的呼吸。

陸行淵不確定謝陵這會兒在夢中有多少自主意識,謹慎道:“我只會逃向你。”

謝陵帶著痛意的神情一僵,隨後手指不斷收緊,他扼住陸行淵的咽喉,不斷地壓迫他肺裏的空氣,看著陸行淵一點點窒息,他面上是瘋狂,是殘忍。

他笑著,居高臨下地俯身,森冷道:“師尊跟誰學的漂亮話?告訴我,我殺了他!”

即便是在夢裏,陸行淵還是逐漸呼吸困難,憋的臉色通紅,青筋暴起。

謝陵沒有自主意識,他現在這個瘋狂的模樣,是前世。

陸行淵的眼前有了重影,脖頸上的力道忽然一松,就在他尋了機會準備呼吸新鮮空氣時,謝陵突然吻上來。

他不斷地給陸行淵渡氣,就像是給一個在荒漠中迷路的人一捧清水。他的呼吸,他的吻,成了陸行淵救命的稻草。

強烈的窒息之後,陸行淵本能地去貪婪,謝陵正欲退去,陸行淵掙脫手上的束縛,扣住他的後腦勺,把人壓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