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4頁）

全部靈力都回到體內，沈雲溪迅速睜眼，直勾勾盯著大白虎。

他語氣激動，以至於帶著些許顫抖，“你......你是小白？”

大白虎又一次聽到“小白”這個名字，心情有些復雜。

沈雲溪一把握住它的毛毛爪，“我是沈雲溪，你不記得我了嗎？”

大白虎不忍叫少年失望，可它在這之前真的從未見過沈雲溪，還是搖了搖頭。

可白虎本就罕見，擁有冰藍色眸子的白虎更是鳳毛麟角，更別提大白虎性子都跟小白那麽像，妖丹還同樣受損。

沈雲溪不死心，繼續追問道，“你是不是失憶了，才不記得我？”

大白虎仔細回想了前二十五年的經歷，雖然無數次命懸一線，甚至重傷昏迷，可失憶這種事真沒發生過。

沈雲溪很是失望，卻還是想抓住那一絲一毫不可能，“那你小的時候有沒有走丟過，就是這麽大的時候？”

說著，他還比劃了一下小白虎當初的體型。

大白虎這次沒有遲疑，直接搖頭。

沈雲溪沉默良久，抿了抿唇，“那你妖丹是什麽受傷的，還記得嗎？”

大白虎點點頭。

沈雲溪肩膀頓時塌了下來，面上也帶了幾分苦澀和沮喪。

大白虎見狀，心裏莫名有些酸。

那個“小白”很重要？

難不成跟它一樣是獸人，沒說自己的身份，以獸型留在沈雲溪身邊？

沈雲溪跟“小白”相處是不是也同跟它一般，動不動就撒嬌，還說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話？

“抱歉，我認錯虎了。”沈雲溪勉強擠出一個笑，卻是怎麽看怎麽牽強。

大白虎沒有出聲，就那樣靜靜地陪著他。

“小白......它是我以前撿的一只白虎幼崽兒，它那時候很小一只，全身都是血，我瞧著可憐，就把它帶回去養著了。”沈雲溪垂下眼簾，對大白虎解釋道。

得知“小白”只是一只幼崽兒，大白虎這才松了一口氣，同時暗暗唾棄自己心眼小，太不君子，簡直辱沒顧家的門風。

“小白性子沉穩，還很會照顧人，是個好孩子。”沈雲溪鼻子一酸，眼前又模糊了，“那段時間我過得很辛苦，遇到它，才開心了些。”

他飛快眨了幾下眼睛，將淚水逼了回去，可是再開口時，聲音卻變得有些沙啞。

“可後來，它被我連累了，為了讓我逃命，自爆妖丹......”

沈雲溪終是忍不住，捂住臉，滾燙的淚水決堤般洶湧而出。

大白虎看著他這模樣，都快心疼死了。

要是曾經欺辱過沈雲溪的人在場，它拼著蹲大牢的風險也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大白虎本來就嘴笨，不會安慰人，更別提這會兒壓根沒法開口。

它沒有別的應對方式，便將少年摟進懷裏，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讓他把積攢許久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以免憋壞身體。

或許人就是這樣，獨自一人時哪怕再苦再累，都能咬牙堅持，鮮少浪費時間流淚。

可身邊一旦出現會心疼自己的，就會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委屈勁兒一上來就下不去了。

沈雲溪也不例外。

他將臉埋進大白虎那柔軟蓬松的毛毛裏面，痛哭了一場，直到力竭，才堪堪收聲。

哭完了，理智重新上線，沈雲溪看著大白虎胸前一片狼藉的毛毛，特別不好意思，“抱歉，虎兄，我把你弄臟了。”

他這會兒眼睛濕漉漉的，眼尾和鼻尖而都泛著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大白虎本來就舍不得對他太過苛責，這會兒更是如此。

因此它低低吼了一聲算作安撫，還擡起爪，動作略有些笨拙卻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沈雲溪的肩膀。

沈雲溪吸了吸鼻子，又露出一個笑，“虎兄，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挺像瘟神的，不然對我好的怎麽都被我給害死了？”

大白虎眉頭微蹙，不願意沈雲溪這樣貶低他自己，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所以啊，虎兄，要是以後遇到危險，你可千萬不要犯傻，有多遠跑多遠，知道嗎？”沈雲溪面帶微笑，“我真的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

大白虎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用力攥住，疼得厲害，還有些呼吸不暢。

“你要是敢為我死，前腳踏上黃泉路，我後腳就追上來，問你幹嘛要那樣。”沈雲溪說著，直接笑出了聲，“我就是這麽個人，與其咱倆一起上路，不如你好好活下去，別犯傻，知道嗎？”

別的大白虎都能答應，唯獨這件不行。

它嘴巴抿得死緊，堅定搖了搖頭。

不管是出於軍人的天職還是它的私心，都做不到見死不救。

沈雲溪早就猜到大白虎會是這麽個反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咱們把當下的日子過好就成。”

大白虎也很贊同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