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玩我呀

大白虎震驚又錯愕,那雙漂亮的冰藍色眸子瞪得圓滾滾,圓滾滾的毛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它從小到大都循規蹈矩,偷奸耍滑這個詞就沒出現在字典中,所有任務都能超額完成,頂多在團隊合作時被其他人牽連受罰。

但大多是負重跑或者其他,怎麽可能打人屁股?

沈雲溪被它盯得有些心虛,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句話——老虎屁股摸不得。

他這都不是簡簡單單的摸,而是拍,似乎更過分?

擔心大白虎生氣,沈雲溪連忙放軟聲音,小心翼翼問道,“那什麽,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大白虎最見不得沈雲溪這副模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反應是否太大,嚇到少年了。

它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沈雲溪下句話就接上來了,“要不......我幫你揉揉?”

沈雲溪是個行動派,話還沒說完,手就落到方才拍過的地方,一邊揉一邊邀功,“這下不疼了吧?”

大白虎:“......”

這到底是是道歉彌補,還是借機揩油?

又或者二者兼具?

大白虎深深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本該嚴肅冷酷的毛毛臉上寫滿了滄桑。

少年還受著傷,無法正常行走呢就這般鬧騰,完全康復後豈不是得上天?

想到那畫面,它更頭疼了。

沈雲溪見大白虎沒生氣,慫成一團的膽子瞬間膨脹起來,腰杆子都挺直了。

他戳了戳大白虎的後背,興致勃勃問道,“虎兄,你知不知道一個成語,叫狐假虎威?”

大白虎扭頭瞅他一眼,覺得這個成語還挺形象。

少年確實像一只無法無天的小狐狸,狡黠機靈,又滿肚子壞水。

它從前多淡定,不管情況有多危險,哪怕身邊的隊友全部崩潰,依舊能臨危不亂,然後力挽狂瀾。

可自打撿回來這麽一個古靈精怪的少年,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嗖一下竄上去,又啪一下掉下來,簡直不要太刺激。

沈雲溪打小就皮實,為了為了尋找心儀的草藥沒少漫山遍野地跑,還經常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他爹娘沒少為了這個操心,尤其是他娘,好幾次直接暴走,抓著他就是一頓揍。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察言觀色的一把好手,對人的情緒特別敏銳,知道什麽時候是真生氣,什麽時候是裝生氣嚇唬。

真生氣的時候不能頂嘴,得乖乖認錯,順著來。

裝生氣就好辦多了,一番撒嬌賣乖,鮮少哄不好的。

因此大白虎的縱容和無奈只能助長他蹬鼻子上臉的囂張氣焰,這會兒也越發來勁,“大王,趕明兒不下雨了,您能不能帶我出去遛遛?”

“奴家也想體驗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嘛!”

“別的狐狸精有的,奴家也要有!”

“您忍心叫奴家傷心嗎?”

大白虎很是無奈,沈雲溪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身體什麽情況,如今走路都困難,還想出去溜達?

這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小命不想要了?

沈雲溪讀懂了大白虎的眼神,卻還是不肯放棄,繼續癡纏,“哎呀,虎兄,我這段時間在山洞裏悶得都快長蘑菇了,你就帶我出去轉轉嘛!”

他身體前傾,趴到大白虎背上,摟著它的脖子哼哼唧唧撒嬌,“求求你了,大王,奴家知道大王最好了,虎大王英明神武、英姿勃發、英才蓋世,肯定會滿足奴家這個小小小小的心願,對不對?”

甜膩的吹捧伴隨著些許氣流鉆進耳朵裏,帶來陣陣酥麻。

大白虎沒忍住抖了抖耳朵。

沈雲溪還是頭一回這麽近距離看到它抖耳朵,眉梢微挑,頓時來了興趣。

他故意湊到大白虎耳邊,捏著嗓子道,“大王,您就疼疼奴家,疼疼奴家,好不好嘛?”

說完,他嘴巴微微嘟起,往大白虎耳朵裏吹了一口氣。

大白虎沒忍住打了個哆嗦,腿一軟差點摔倒,好懸才穩住身形。

沈雲溪也嚇了一跳,摟著它脖子的胳膊連忙縮緊,生怕不小心掉下去。

可坐穩後,他又哈哈大笑起來,“虎兄,你怎麽這麽可愛?”

大白虎無奈地瞅他一眼,擔心沈雲溪再做出什麽驚人之舉,趁著他還在笑,三兩步走到木床邊,將他放了上去。

離開了大白虎軟乎乎的毛毛,沈雲溪蜷縮成一團,低呼了聲“好冷”。

下一秒,兔皮小毯落到他身上,隔絕了山洞裏的陰冷氣息。

沈雲溪眨巴著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可憐巴巴盯著大白虎,“還是冷。”

大白虎低低吼了一聲,表示明白,然後走到旁邊把身上弄幹凈,這才上了木床。

往常它都躺在外側,擔心沈雲溪不小心掉下去,今天卻趴在靠墻那邊。

一方面是這會兒白天,沈雲溪明顯沒有困意,它太大只,會擋住光線,另一方面也是墻壁太冷,沈雲溪睡覺喜歡靠著東西,大白虎怕他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