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淳樹·溫柔的丈夫22(第2/3頁)

但不知為什麽,他就是沒有重來,就是沒有再回到他想回到的從前的某個時候。

為什麽?為什麽這次不像之前那樣?

接著隨時間的流逝,九條還意識到了另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不知在什麽時候起,除他之外的人們在關於對愛世的記憶和印象,竟然在潛移默化中發生著變化。

他一開始還沒有察覺,僅僅只是有一些奇怪。

但隨著時間往後的推移,這種情況變得越來越明顯,他們記憶裏的那個愛世,和他認識的愛世開始有了明顯的差距以及對她截然不同的態度。

他們總是會說一些關於愛世子虛烏有的事,說她膽大妄為自以為是,說她總是因嫉妒去欺辱別人結果自己變成了笑話,說她竟然幹得出得不到就毀掉這種事,說誰會喜歡像她這樣的女人,誰被她纏上誰倒黴……

說九條少爺太可憐了,說他太彬彬有禮根本無法讓這樣不自覺的女人知難而退。

聽到這些他當然怒不可遏,她是他曾經的未婚妻,是他心裏認定的妻子,即便是現在他都依然還愛著她,只不過是選擇不再逼迫她而已,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允許別人這麽詆毀她!

所以他當然是非常憤怒地站起拎抓起其中一個人的衣領質問他們,在他的面前為什麽敢如此放肆地詆毀她?他們是直接在羞辱他麽?他九條淳樹他九條家還不至於到這個能被人隨意欺辱的地步吧?

他的愛世都已經遁入空門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對她?到底還要她怎麽樣?!

他的憤怒無法平息,但大家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在身邊人紛紛勸說他冷靜的時候漸漸松開了手,他看到在他們的眼中竟然充斥著惶恐和驚懼,似乎他才是突然行為奇怪的那一方。

這讓他不能理解,也很迷茫。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因為爭奪愛世一度與他漸行漸遠的瀾生,竟然在他轉身離開後立即跟了上來,睜著驚訝的大眼對他說:“淳樹哥,你怎麽突然生氣了?剛剛發生什麽事了嗎?!”

瀾生一副從沒見過他如此憤怒失態的樣子。

他微張了張口沒說出來的是:

瀾生,聽見他們這樣說愛世,難道你不憤怒麽?

他們這樣的反應讓他感到極度的恐懼,甚至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想,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為什麽?明明在大家心裏都那麽惹人憐愛的女孩,甚至還因為他的過錯而有了那般慘烈遭遇的女孩,他們竟然還能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她?哪怕是用這樣的態度對他也不應該這般對她!

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於是,在心中巨大的恐慌下,他盡量面色不顯地鎮定地與他們一一對應,對應他們口中的那個愛世到底是誰。結果,竟得出了一個他完全不認識卻似乎又本該在情理之中的久生愛世。

久生子爵家的愛世小姐從小就任性、霸道、嫉妒心強,見不得別人比她好比她生的美,總愛靠著姐姐姐夫家的權勢去欺負和嘲諷弱勢的女孩,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對他尤其糾纏不休……

九條越聽臉色越蒼白,喂等等,這算什麽,這些都算什麽?!

他最愛的女人,他那麽美好的愛世,他朝霞般的茜子,如今被他們說得這般不堪,他們竟然還有根有據,甚至認為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他整個人都要被撕裂開來了,他只想像瘋了般怒吼發泄,想死死按住他們讓他們住口別再說了!

別再說了!

……

可即便是發生了這般荒唐的事,他如今所處的現實依然還是存在著,並不是他以為的夢境或幻覺。

他內心燃起了非常刻骨的恐懼,好像在這個世界裏,只有他的記憶是出現錯誤的。

他要去見愛世,他必須得去見她!

如今已經過了兩年了吧,愛世已經不至於連他再見她一面都不願意了吧。

或者哪怕他再靜靜見她一面不打擾她也好,只要能再見到她,他就能平靜下來了。

想到這裏,他便即刻啟程到鐮倉去見她,他想告訴她他如今發生這些奇怪的事,看看她知不知道這些事,會不會打擾到她的清靜生活?還有會不會對她有影響有危險?

而當他匆匆趕到鐮倉的東慶寺,發現那住持依舊是之前勸他離開的住持,但聽到他那急切見愛世的話之後,主持竟對他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然後說出了令他震驚到無法接受的消息——他口中的那位久生家的小姐久生愛世,並不在她們寺院中修行,更準確地說,是這位小姐,在他所說的兩年前,就根本沒有來過這裏做過什麽落發出家的事。

住持看著這位身份尊貴但又稍顯狼狽的九條少爺有些為難地開口說道。

讓九條在這位住持的臉色中甚至讀出了,連她都覺得這位九條大人是不是得了什麽妄想症的表情,妄想出了他的愛人在這裏落發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