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年後.白牡丹(第2/7頁)

是的,他們都沒有想到會這樣,尤其是宮司大人非常地內疚,無論是對愛世還是對椿絢。

因為他有自己的私心,希望身上帶有靈力的愛世能借此留在神社,所以關於他們兩人的界限和時限並沒有說得很明白,因此讓椿絢和愛世都以為他們兩人必須綁在一起了。

結果椿絢在夏日祭典那一晚拒絕成為椿藤主,說幫愛世壓制詛咒是他無可奈何的事,身為神語者他自然義不容辭,但他不想陪她玩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

既然她能扮演神使,那麽別人也一樣可以扮演椿藤主。

哪怕宮司和夏楓如何怒斥椿絢說他太過分了怎麽可以說這些,愛世多年來最期待的事情還是就這麽破碎了。

她也是個驕傲的人啊。

既然如此,那以後什麽都由她自己一人承受就好了,何必一副他已經犧牲了一切還要他怎麽樣的樣子!既然不願意就直說啊!

她將來就是被詛咒吞了,也不會求他半句!

唯一慶幸的是,因為幾年來的凈化和壓制,如今這詛咒發作只是簡單的疼痛,愛世已經能承認得住,甚至還能保持清醒。

誠也只能由著她了,畢竟再讓她去神社不如直接殺了她。

即便是如此傷心的事,愛世也只是趴在她懷裏哭泣,哭過之後也能好很多。

真正讓她性情大變的是在白上溫泉莊。

那天晚上,她在溫泉莊裏生了一場大病,夢魘中一直不停地喊著有鬼啊,有蛇啊,快救救她。

結果,好不容易讓愛世清醒之後,她一看到白上雨就大驚失色,驚慌地不停往後退,抓著誠的衣袖求著讓誠帶她回家,她再也不要來這裏。

至於她和白上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愛世一直不肯說,問白上雨,他也說不出什麽來。

自那以後,回到家裏。

愛世就變得陰沉又敏感,哪裏都不肯去誰都不肯見。

從那天起,她從一個不甘寂寞喜歡湊在人群玩的女孩,變成了一個喜歡自娛自樂的少女。

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下,她是不願出門也不願與人交流的。

甚至有段時間日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跳舞,跳得精疲力盡也不肯停。

還是誠強制讓她休息,不許她再跳,不許她再這樣傷害自己,她才慢慢平靜下來。

當夜晚閑來無事,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庭廊邊上時,就會無意識地唱歌。

哼出的歌聲空靈飄渺沒有意義,像失去了自己的情感。

她任由自己的長發留致腰間也不修剪,甚至還留起了厚重的劉海,只要一低頭,就看不清她的神情和面容,她說這樣能讓她覺得很安全。

誠本來是不願意她這樣消沉下去的,但愛世那個時候太敏感了,內心無比脆弱,誠不敢再用強硬嚴厲的方式對待她,她執意如此,誠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誠沒有辦法,只好一直陪著愛世,費了很大的心思來開導她,但一直效果不太好。

原本她是不打算出去授課了,一心只想照顧愛世,但想想也許帶著愛世出去走走換個環境也不是壞事,加上伊宮院家的種了許多名貴的牡丹,愛世應該會喜歡吧。

於是在伊宮院家再次聘請她去伊宮院家的私塾授課時,誠便答應了,並且帶著愛世也一同去了。

愛世雖然和伊宮院家的那些學生們坐在一起上課,卻和他們格格不入,無法融入他們。

她坐在窗邊,偶爾會被窗外的景致吸引,下課後也是自己找地方玩,獨來獨往。

對於誠先生帶來的這個女孩,伊宮院家的孩子也只是表面與她表示友好,不會得罪她,但私下裏大家都不願意跟她交流。

因為她好奇怪,不愛搭理人,整天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就連禦一郎少爺都不放在眼裏。

禦一郎少爺可是伊宮院家的本家大少爺,伊宮院是森安歷代的豪族,家底雄厚,有機會成為未來伊宮院當家的同學,竟然也不知道好好表現?

沒看到清庭那家夥整天在禦一郎少爺面前鞍前馬後,跟個小廝一樣,明明他也是伊宮院家的人,雖然是旁支。

別看大家現在都看不上清庭的做派,但大家都默認清庭以後會是禦一郎少爺的心腹,因此也不敢真正得罪他,怕他到時候私下裏小人使壞就麻煩了。

結果這個雪安愛世,兩個人都不放在眼裏,只要故意來她面前找事的,她一律都沒有好臉色。

禦一郎走在庭院間的走廊裏,皺著眉地問跟在他身後的清庭:“這女人怎麽回事?在別人家裏也不知道有禮客氣些,當自己是什麽大小姐嗎?香代和千紀都不會像她這樣。”

“大概是想吸引大家的關注吧。”清庭也不知道,但他見過以與眾不同來博上位的女人,於是自然就想到了這裏。

“反正我是不會想關注這樣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