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慈航鏡(第2/3頁)

想到這茬,她忽記起一事來。

“祁懷舟,祟血那麽邪門,難道就完全沒有藥可醫?”林風致問道。

祁懷舟正與她並肩走在眠月軒潭畔,聞言瞥向她,不鹹不淡地回答:“沒有。”

“一點辦法都沒有?”林風致不死心,續道。

“一點辦法都沒有!若是傷得不深,休養個把月,傷口應該能痊愈,再養半年,就能恢復如初。”祁懷舟一邊說,一邊看林風致垮下臉去,便又問道,“怎麽?你想替封默求藥?”

“是……”林風致話回了一半,才想起自己打傷封默那事應該無人知道,“你怎麽知道?”

“宜安城內我見過他的傷口。”祁懷舟輕描淡寫回道。

千演造成的傷口很特別,別人看不出,他卻能一眼認出,早就心裏有數了。

“那日我誤會他要傷害蕭勝,便出手刺傷了他,他又因蓮台鬥法不斷與人比鬥,導致那傷反反復復,我……”林風致為此內疚不已。

“所以你那日輸給他,只是因為內疚?”祁懷舟道。

“倒不盡然全是內疚心軟,那場鬥法我本來就想放棄的。不過他的傷畢竟是我造成的,現在馬上又到決勝關頭,那傷要能痊愈就好了。”林風致毫不隱瞞說出內心想法。

“不是余情未了便好。”祁懷舟停在了湖邊,遠眺夕陽余暉。

“什麽余情未了?!”林風致橫他一眼,“我要對他余情未了,早就……”

她說到一半忽然住口。

“早就什麽?”祁懷舟轉頭望她雙眸。

“早就和他這樣……那樣……”她一邊輕聲說著,一邊擡起手,以指尖拭過自己的唇,滿眼都是壞笑。

祁懷舟表情沒變,眼神卻陡然幽沉。

林風致瞧得清楚,發出陣清脆的笑聲——祁懷舟,你也有今天?!

“祟血之傷,也不是完全無解。”祁懷舟卻在此時開口,“只要以祟塵敷在傷口上,便可立時解去祟血之毒。”

“祟塵是何物?”林風致不解道。

“祟塵乃是邪主之骨磨成的粉末,稱作祟塵。祟塵對修士肉身之傷擁有強大的愈合力,與祟血相克。不過可惜,邪主被鎮於昆虛,拿不到他的骨頭。”祁懷舟緩緩答道。

“這邪主怎麽如此奇怪?其血入器可傷人,其骨入藥卻可救命,一邊傷人,一邊救人?”林風致嘀咕著,又道,“不對,他的骨血被人煉器煉藥了嗎?”

以血注器,以骨磨粉,這聽起來很痛啊,怎麽和她聽說的萬惡之源不一樣呢?

這個問題,祁懷舟便再沒回答她。

————

是夜,萬裏雲空,天星滿布,七星如勺懸於浮滄峰頭。

明明是高處不勝寒,絕險之巔當風湧氣聚,此時卻一絲風都沒有,顯出異樣的平靜。幽深神秘的洞穴中青光閃動,洞口蒙著一層符文法障,守護著洞中所安放的寶物。

“仙門大試就要結束了。”一道威嚴的女音在洞前響起,“該來的,始終要來。你做好準備了嗎?”

“弟子但憑師尊吩咐。”顧清崖站在崖邊,朝著洞前所站的女修躬身。

慕漸惜伸出手,聚起靈氣射向洞口處的法障,一邊淡道:“當年九幽鬼窟爆動,我與師弟帶著此寶前往鎮壓,就在那裏遇到了埋伏。師弟為了護我身死九幽,至今屍骨未還。我亦身受重傷,九死一生逃回後足足休養了十年方才得以痊愈。修為恢復之後,我又去了一趟九幽鬼窟查明真相,才發現那一次的鬼窟爆動,乃是有人故意為之,以此為餌,誘使我們前去。”

她緩緩說著,手裏法術並沒停下。

“我初時以為對方想對付我們,修行千年,我們也惹下不少強修。可想要殺我們有大把方法,沒必要大費周章引發鬼窟爆動?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想要的不是我們的命,而是我們帶去鎮壓鬼窟的寶物。因為只有它才能平撫萬鬼之怨,想要鎮壓鬼窟,就必需請出它——”

洞口的法障一暗,裏面飛出一面以玄天晶為框的沒有鏡面的鏡子。

“仙神所留的聖器,慈航鏡。”慕漸惜輕撫著落到她掌心的鏡子,道。

慈航鏡上散發出柔和的氣息,緩緩籠罩了整個山巔。

“自那一役後,慈航鏡封印在此已一千多年,再沒被取出過,我與宗門也已經查兇手查了一千多年。”慕漸惜繼續道,“當時埋伏於鬼窟要殺我與霍危的手段之一,就有食魂蟲。此物源於數萬載之前的混沌惡氣,為世間邪物,普通人很難操縱。此番它既然出現在宜安府外,足以證明,當年那人卷土重來,恐怕已經混入浮滄。借著這次仙門大試浮滄開山門的機會,準備盜取慈航鏡。”

“師尊可是要弟子守在此地?”顧清崖聽到這裏方開了口。

慕漸惜卻搖搖頭,只祭起手中慈航鏡,往鏡中注入靈氣,令得慈航鏡光芒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