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他也驚異自己這種人,居然能為了不驚擾她而做到這個份兒上,簡直是離奇。

不過。

既然都這麽多回了,一回生二回熟,他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的,只要最後能得到她,期間多忍一忍,也是值得的。

盛玦覺得,自己平生做的最正人君子的一次,就是在這事兒上了。與心愛的姑娘同床共枕,硬是沒有生出半分綺念,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躺著和她聊天。

好在,她心裏也都是記著自己的好的。

那麽這一切的忍耐就是有意義的,任何努力都沒有被辜負,這該是一種多麽難能可貴的美事。

身邊的江洛瑤動靜不大,像是只黏人的小白貓,靜悄悄地拉著他寬軟的袖子,拉緊了,抱住了他胳膊。

盛玦騰出另外一只手,默默她軟和冷滑的烏發:“怎麽了,睡不著了嗎。”

江洛瑤隱晦地忍下心頭的苦澀,她用他袖子擦了擦淚,說道:“在想事情。”

盛玦問她:“想何事,可與本王說說?”

江洛瑤不想說出來讓他傷心,便試圖轉移話頭:“想王爺所想之事,念王爺發愁之愁。”

現在最大的愁事兒就是說服不了嶽昌侯。

要想順利提親,還真是一件大難事。

嶽昌侯總是板著一張臭臉,拎著樹杈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那裏,好像自己娶了她寶貝女兒,他會掉塊肉似的。

怎麽那麽氣量小?

盛玦想起這事兒就糟心,他默默嘆了口氣,說:“本王盡力,定不會負了你,叫你等得久長。”

江洛瑤一聽他這話,頓時心裏更想哭了。

王爺他真的好努力,哪怕都成這個樣子了,還在為了自己考慮。

江洛瑤哭了很久,無聲間哭濕了他衣袖。

等盛玦察覺到的時候,還是因為察覺到寢衣被泅濕了一小塊,他一低頭,見江洛瑤不知什麽時候居然哭成了這幅樣子。

眼眶紅紅,長睫沾淚,好像遇到了多麽傷心欲絕的事兒。

不就是暫時說服不了她那個討人嫌的爹嗎?

怎麽會這麽委屈?

盛玦驚異地想,她定是過分喜歡自己,迫切地想要嫁給自己,所以才這般傷心。

盛玦當即心疼得不行,連忙安慰她:“此事只能由本王來解決,你不必因此垂淚,若是讓你傷心了,本王更過意不去。”

江洛瑤很快收起眼淚,心想,自己確實不能表現得太傷心了,畢竟對方本來就過意不去,自己一哭,很可能會給他帶來更大的心結。

不可以再這樣了。

江洛瑤又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適當疏遠他,在他努力治病的時候,不能讓他興致所起時卻感到無力,那樣會打擊到他的。

只要不去招他,他就能安心地盡力去治了。

“好。”江洛瑤也同他許下承諾,“我會等著王爺,無論結局如何,都不會背棄。”

她這般鄭重其事,倒叫盛玦有些納悶了。

“洛瑤,要對本王有信心些。”盛玦笑著刮了刮她哭紅的鼻頭,“本王一定可以辦到,結局必然是美滿的。”

江洛瑤堅定地搖搖頭:“沒關系,我不在乎。”

盛玦一怔,在她如此信任的目光中,險些潰不成軍。

他沒讓她繼續說下去,說道:“可是本王在乎。若是委屈了你,本王會歉疚一輩子的。”

他都這樣說了,江洛瑤只能選擇信任他。

她說:“好,我願意等。”

當然,光是等是不行的,她得去尋神醫妙手來,給他找治病的法子,讓他的心裏不再歉疚。

“天將要亮了,你再睡會兒。”盛玦見她哭得力氣都沒了,怕她明日眼睛不適,便叫她趕快閉上眸子緩一緩,“天亮後叫伺候的人準備些冰水,用絲絹沾著敷一敷,也許會好受些。”

終於哄著她繼續睡了,盛玦也懶得再回去了,幹脆就在這兒再歇會兒,等天亮再走。

然而。

今夜顯然不是很太平,也許是一直憋著沒有敗火,盛玦夢裏都過得不踏實。

鮮少做夢的他,今日一連夢了兩次,兩次都是江洛瑤。

第一次還好,是她開解自己,陪自己說話。

第二次則……

盛玦天亮醒來時,整個人都怔愣了好久。

生平頭一次,他做了這般綺麗的夢,還在夢裏做了那些白日裏不敢做的事情,所以的克制和忍耐都在一夜間將他反噬殆盡。

宛若一個笑話。

白日裏,他難以想象自己居然那般能忍。

夜夢裏,他更難以想象自己居然那般荒謬。

甚至直到醒來,天亮了,他依舊久長難消。

江洛瑤就在咫尺間,他只需伸手就能夠著她,將她攬入懷中,但他還是克制著,因為在意,所以舍不得。

一炷香後,還是沒有敗火。

盛玦難捱地咬著後槽牙,額頭跳起煩躁的小青筋,手指成拳,恨不得用疼痛取代這種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