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頁)

江洛瑤不好退縮,只好按著他的意思,輕輕蹭了蹭他面頰。

不得不說,攝政王骨相優越,皮相也是世間罕見的俊朗,摸上去時,像是觸碰到了一件精致貴氣的暖玉器皿。

再寡情的人,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都不為所動的。

江洛瑤觸摸著他,心裏突然一陣觸動,瞬間便不敢繼續摸下去了,只好趕快收回手。

盛玦心意得逞,也不繼續為難她了。

“那以後你爹爹還是欺負本王怎麽辦?”盛玦發現裝軟管用,幹脆把臉面一拋,得寸進尺地問她,“本王其實不是那麽容易被欺負的人,只是本王一想到那是你的爹爹,就一點兒氣都攢不起來,侯爺每每給本王施威時,本王就會想啊,不可以還口,不可以回嘴,忍一忍,一切就都好了。”

原來是這樣嗎。

江洛瑤瞬間明白他以前說的會被爹爹欺負是什麽情況了。

攝政王這麽寡德暴戾的一個人,居然肯考慮那是自己的爹爹,所以不去與爹爹置氣嗎?

江洛瑤最初本來是不願意相信的,但攝政王實在太誠懇,要她也不得不更相信對方一些。

於是她承諾道:“無妨,若是以後爹爹為難王爺……”

盛玦打斷她:“可以拉偏架嗎?只要你願意更向著本王一些,本王哪怕受侯爺千百句罵,也是值得的。”

江洛瑤話說一半,突然止住了。

她還以為對方會提什麽呢,原來只是想要自己拉個偏架?

“侯爺有妻有子有女,過得美滿和睦,侯府興旺繁華,這麽多親人待他好,本王有的時候真是羨慕,你也知道,本王這半生過得如此寡獨,累死累活地忙於國事,根本沒什麽人真心相待,所有人天天都在氣本王,沒人會體諒本王的。”盛玦越說越可憐,好像他是什麽天下第一可憐人,“不求別的什麽,只希望你能在某些時候拉個偏架,多向著本王。”

這點小小的請求,江洛瑤自然是會答應他了。

盛玦還提起了以前的事兒:“曾經本王隨著你爹爹北上打仗時,遇到了一次很險的伏擊,我與侯爺被困一地,幾日都破不了局。那時候,你爹爹坐在那裏,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本王還是見他拿出了一封家書反反復復地瞧,應該是在懷念侯府的妻兒。”

江洛瑤沒聽過這件事,畢竟每次爹爹凱旋,都是光鮮亮麗的,看起來一點兒都沒有那種生死戰後的凝重和疲憊。

“當時情況危急,眾將士多多少少都在掛念家中親眷,本王卻連個掛念的都沒有。”盛玦寬袖一展,靠著椅子,神色有些許低沉,“本王想過,若是那場仗沒有回來,世上應該沒什麽人會真心悼念我,好處就是……萬一真死那兒了,也沒什麽仇人去鞭本王的屍。”

江洛瑤:“……”

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盛玦博了半天同情,見情況差不多了,便把話術往回一轉,要她給侯府寫一封信。

江洛瑤問他:“寫什麽呢?”

盛玦想了想,說道:“就寫……本王待你很好,叫你爹放心些,別沒事找事兒地來本王面前晃悠。”

這倒是事實,江洛瑤不疑有他,按著他的意思寫了一份家書。

那封信被攝政王身邊的暗衛連夜緊急送到了嶽昌侯府。

那時候嶽昌侯已經睡下了,看到夜半來信,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連忙披了件衣裳,點了燭火去認真細看。

——是一封來自自家女兒的家書。

拿到手裏時,嶽昌侯依舊一頭霧水,不清楚攝政王是什麽意思,為何一封家書都要這般緊急來送。

但當他拆開的時候,才真正了解了對方的用意。

——卑鄙無恥的攝政王,居然不知用了什麽哄騙的法子,叫自家寶貝女兒寫出了這樣一封家書。

叫他這個老父親在深夜裏寒心極了。

嶽昌侯氣得胡子都在抖,差點沒忍住直接罵出聲。

偏偏越生氣,越忍不住再回味這封信裏的內容,江洛瑤先是說了攝政王有多好多好,又給對方列了諸多苦衷,最後再語氣一轉,指著自己對攝政王太苛刻了,以後千萬不要這樣了。

誰苛刻?誰不做人?

共事這麽多年,嶽昌侯哪兒能不知道那攝政王是什麽狡詐多變的脾性?對方那種人,哪兒是什麽良善之輩,偽善的事情倒是很會做,好像他有多無辜,有正直一樣,鍋都是別人的,他清白幹凈,自己才是那個壞人?

嶽昌侯真是被對方氣到頭發昏,一想到對方還把這些假惺惺的手段用到自己女兒身上,他就覺得很是窩火。

洛瑤年紀小,不辨善惡,這盛玦又是個生得端嚴俊美的,幾句賣慘,搞不好洛瑤就全然信了。

這可怎麽辦?

嶽昌侯愁到不行,他現在更擔心的是,盛玦非常無恥地在其中離間他們父女,叫洛瑤不信自己了,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