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明月的謊

“白秘書長怎麽今天一天都沒有回來了?”

在托盧卡宮外, 一群人在那竊竊私語。

他們平時來托盧卡宮,大多都是由白瑋來接待他們的。然而今天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依舊沒有人來。

“人呢?人都死哪兒去了?”

啟風在屋子裏極度的暴躁。

他現在不想去直接面臨那些議員們, 畢竟那些議員現在會經常拋出一些啟風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白瑋是最能完善回答這些問題的人,可是他此時此刻不在這。

“那個家夥……”啟風憤怒的道:

“他是不是又去找無面了?”

祝弦月現在正待在黑夜裏。

她手裏正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那個叫白瑋的家夥交出來的。”黑夜的老板道。

“他從昨天開始好像就不想說話了, 現在更是不吃不喝, 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黑夜老板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多麽重要的事。

畢竟白瑋現在的身份放在戰場上來說, 應該算是他們的戰俘。

不過,祝弦月倒是覺得這個東西蠻有趣的。

因為她把這個東西拿在手裏的一瞬間,周圍的所有攝像頭就全都已經圍過來了。

——就像昨天晚上的情況一樣。

這個牛皮紙袋的外側沒有任何字,看起來平平無奇。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拿在手裏,祝弦月也猜不出來它究竟是什麽。

“你說這裏面究竟能是什麽呢?”祝弦月問小白。

“我怎麽知道?我看周圍那些攝像頭的反應,總感覺那裏好像裝了什麽炸彈一樣。”小白道。

“差不多吧。”祝弦月道。

“不是炸彈勝似炸彈, 一個拿出來就會影響到很多人的東西。”

祝弦月緩緩的拆開了那封牛皮紙, 然後從裏面掏出了一封信。

時間仿佛已經靜止了,外面的太陽從正中央移到了轉腳處。

黑夜外面依舊人來人往,很多人依舊在開心的吃著東西, 面對面聊著天。

也不知道過了究竟多久……

祝弦月才緩緩的合上了那封信。

她拿起旁邊的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 就像是沒有看到那完全圍繞在她身邊的攝像頭一樣。

——鋪天蓋地的攝像頭。

整個屋子裏的空氣好像都已經靜止了。

……

在祝弦月的記憶中, 只有一個人的身上曾經出現過這種攝像頭的規模。

楚德。

這些攝像頭現在都像是一雙雙眼睛一樣死死的盯著祝弦月,連她臉上的一絲微表情都不肯放過。

小白都已經不敢說話了。

以前還只有一兩個攝像頭的時候,小白還敢跟祝弦月肆無忌憚的聊天。

可眼下,小白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生怕被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祝弦月反倒像是沒看見眼前的那些攝像頭一樣。

她轉頭看向了桌子, 那裏有著一個打火機。

祝弦月將那個打火機拿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信封,然後將打火機放在了信封的下面, 輕輕的一點。

“哎……”小白忍不住發出一點聲音,但又立刻憋了回去,眼睜睜的看著那封信被燒完。

祝弦月的眼神十分的冷靜。

她看著那封信即將燃燒殆盡的時候,將它隨手扔進了一邊的花瓶裏。

在她做完這一切之後,面前的這些攝像頭像是飽餐了一頓一樣,心滿意足地紛紛轉過了頭,從這間屋子裏飛走。

它們那巨大的“眼睛”裏仿佛還閃爍著興奮又貪婪的目光,一個個的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一樣。

祝弦月並沒有在乎這些飛走的眼睛。

她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手邊的桌子上那束鮮艷的花盛放著,頭沉沉的垂下。

……過了很久,就連最後一個攝像頭消失也已經有五分鐘的時間了。

小白才終於有了聲音。

“你燒了什麽東西?”他小心翼翼的問。

祝弦月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她這口氣嘆的非常的長,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積蓄在胸口的郁氣也一起吐出來一樣。

“一封信而已。”祝弦月道。

“一封跟我哥有關的信。”

“那你燒了幹什麽?”小白道。

他祝弦月對於她哥的東西都非常重視的,那些筆記本恨不得每一頁都保存的完完整整。

所以眼下,祝弦月把那封信燒了的舉動就有些特殊。

“那封信不能留著。”祝弦月道。

“盡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封信留著,但是我不能這麽做。”

“啊?”小白沒太理清楚祝弦月說話的邏輯。

“你想留就留著嘛,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因為不能留。”祝弦月道。

“如果能留的話我肯定也就留了,但是眼下絕對不能留。”

小白被祝弦月的話說的有點迷糊,“你們這群人類啊,真是讓人搞不懂的生物,有的時候說話跟像在說謎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