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巴紅糖 不對,這男人不對勁(第3/5頁)

等了能有七八分鐘,何一立來了,一邊走一邊還在打哈欠。

陳寄北一見他這副沒睡醒的樣子就皺眉,“你昨晚又幹嘛去了?”

何一立被他嚇了一跳,瞬間全醒了,“我昨晚什麽都沒幹,真的!”

陳寄北看著他有些驚慌失措的臉,沒說話。

何一立趕緊舉起手,“我真什麽都沒幹,更沒去打牌,真的!不信你去問我爸,我這些天天天跟他一起下象棋,氣得他一晚上罵我三遍,嫌我是臭棋簍子。”

怕這話沒有說服力,他還把兜翻出來給陳寄北看,“我真不是去打牌,現在我開了工資全交給我媽,她一個月就給我一塊錢零花錢,買煙都不夠,哪來的錢打牌?”

自從鄭大奎出事,何叔何嬸兒管他特別嚴,別說不給錢,下班在外待久了都要小棍伺候。

那小棍還是當初抽他用的,何叔就沒拿回去,一直放在門後順手的地方。

“沒去你慌什麽?”陳寄北望著他。

“我、我沒慌啊。”何一立低下腦袋,“我這不是怕你覺得我死性不改,對我失望嗎?”

陳寄北沒說話。

何一立偷偷擡眼看他,他還是沒說話。

這下何一立更慌了,甚至有些沮喪,“大奎和馬小寶都那樣了,我能不長記性嗎?我爸也跟我說了,大奎他們當初非要拉著我玩帶彩的,就是想坑我。我那腦智商,下象棋都玩不過他一個老頭,還想賭錢,早晚讓人連褲衩子都坑得精光……”

他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努力證明著自己的清白。

結果陳寄北沉默半晌,突然低聲問:“女人肚子疼,你知道怎麽辦嗎?”

“啥???”何一立整個人都聽蒙圈了。

陳寄北輕咳一聲,冷著臉,“就女人肚子疼。”

怕何一立不懂,他又皺著眉補充:“就是每個月都要來,一來好幾天那個。”

“我又不是女人,又不是大夫,我哪知道?”

何一立覺得自從結了婚,自家好友畫風就有些不對。以前下了班就和他在一塊,東搖搖西晃晃,可自在了;現在下了班就往家跑,好像回去晚了也要被小棍伺候。

當然他媳婦兒溫溫柔柔的,又賢惠,肯定幹不出來那種事,可他怎麽關心起女人肚子疼了?

何一立小心翼翼問:“是不是你媳婦兒不舒服?不舒服趕緊找人看看。”

陳寄北:“……”

陳寄北.這個光棍兒也沒比自己好多少,“你要是不懂,回去問問何嬸兒和你妹,幫我問。”

夏芍臉色發白,懷裏還抱個熱水瓶,郭姐和張淑真都是過來人,一看就懂了。

“肚子疼?”郭姐給她倒了杯熱水。見夏芍點頭,又去翻儲物櫃,“正好我這裏有紅糖。”

郭姐家黃哥是林場的,掙得多,拿出來的紅糖是這年代能買到最好的古巴紅糖。糖色比普通紅糖要深,呈棕褐色,沖出來也沒有普通紅糖那麽強烈的甜味,卻很香。

夏芍接過來喝了口,“謝謝。”

“這算什麽?平時我也沒少跟你蹭吃蹭喝。”郭姐不怎麽在意,又低聲問她:“我看你上個月沒這樣,你是平時都不疼,還是月經不調,上個月沒來?”

“前兩年鬧饑荒,我在老家沒吃飽。”

夏芍一說郭姐就懂了,“那你可得好好補補,月經不調是大事,以後還會影響要孩子。”

聽她說到要孩子,夏芍心一提。

還好不是誰都是孫清那種老司機,郭姐只是囑咐她要怎麽調理,“今天你先歇歇,活我們幾個幫你幹了。你別不好意思,等你好了,多給我們做點好吃的。”

張淑真也跟著點頭,“多做點辣的,正好我現在身子不重,還能幫你幹動。”

這要是讓周雪琴知道,又得氣死。

周小梅不幹活,大家集體排擠她;夏芍還沒說不幹活,卻有人搶著幫她幹。

晚上下班,陳寄北又去飯店買好了飯,袋子裏還拎了一大堆東西。

他往外拿飯盒的時候夏芍看了看,看到一包和郭姐一樣的古巴紅糖,明顯是給她的。還有幾塊藥丸子一樣的東西、一些幹艾草,甚至一瓶新買的黃酒。

“不做魚不做肉的,買這個幹嗎?”夏芍有些疑惑。

陳寄北沒說話,吃完飯,等她病懨懨躺在炕上翻連環畫,卻熱了半杯黃酒,給了她一粒藥丸。

“這是什麽?”夏芍拿著那黑乎乎的東西。

“鹿胎膏。”陳寄北說,“何嬸兒給的,說吃上不那麽疼。”

何嬸兒是過來人,家裏也有女兒,會有這些倒不奇怪。只是夏芍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可她肚子疼,昨晚又沒睡好,現在腦子鈍鈍的,失去了往日的靈光。

直到晚上睡覺前,陳寄北給他端過來一盆泡腳水,裏面是煮好的幹艾草。

肚子裏的熱黃酒暖暖的,到現在還殘留著些許熱意。腳下的泡腳水更是散發著絲絲熱氣,泡暖了她冰涼的雙腳,又一路向上,暖向她隱隱墜痛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