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4頁)

郁南很無語,“你這生存環境也太惡劣了吧,你怎麽活到現在的,還不如我們福利院呢。”

楚究笑了笑說:“足夠聰明,不然早就死了吧。”

郁南愣了愣,呵呵幹笑兩聲不說話。

楚究:“在生氣?”

楚究是故意叫郁南來他的生日宴會的。

楚家的事他說再多,周玉荷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在周玉荷的觀念裏,楚家人團結一家親才是對去世的父親最好的交代。

周玉荷信任郁南,他想利用郁南在周玉荷面前揭開楚家的遮羞布,讓周玉荷知道,她苦苦維護的楚氏一家其實已經四分五裂,只剩下表面和平罷了。

楚先賢只是個突破口,公司還有更爛的賬,他若要連根拔起,必須要說服周玉荷。

郁南那麽聰明,不會不知道他的用意。

楚究在打算這個事情的時候,意料到楚先賢會挑事,意料到郁南會出頭,也意料到楚先賢會發瘋,甚至意料到會見血,也想好了怎麽護他周全,怎麽補償他。

但唯獨沒意料到自己會替郁南擋下這個飛過來的酒瓶。

虧欠也好,愧疚也罷,他不想看到郁南受傷,就像看那天的錄像回放時,郁南被人用石頭砸後腦勺時,他的眼睛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而現在,他不想讓郁南生氣,甚至有點後悔利用郁南做這件事。

一直以來,他為了達到目的會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如今在郁南身上開始動搖了。

郁南確實知道楚究叫他去吃飯的用意,也確實很生氣,但並不是楚究認為的那樣。

他覺得他自己是可以躲過那個酒瓶的,楚究這麽撲過來實屬沒必要,白白受了傷不說,他還得留在這裏照顧,明天一大早他還要搬家呢,累死他算了。

最關鍵的是,郁南不喜歡別人因為他受傷,他孑然一身慣了,不太習慣和別人有太多的糾葛,也不知道怎麽對別人好,如果別人對他好,他往往不知道怎麽回報才妥當。

郁南陰陽怪氣道:“我一個打工的哪裏敢生大老板的氣,大老板可是幫我擋了酒瓶子呢。”

楚究笑了,“你就這麽確定能躲得過那個酒瓶?你即使抱頭蹲下來,那個酒瓶子落下來的時候,也會砸到你的腦袋上。”

郁南忍不住嗆他:“那也是砸我身上,跟你有什麽關系?”

楚究第一次嘗到了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滋味,他也搞不清楚郁南的氣從哪裏來,向來都是別人看他的臭臉,這會兒他看郁南的臭臉是看了個夠。

楚究:“我不會讓你賠醫藥費,你這麽生氣做什麽?”

郁南杠回去,“那你也砸我一酒瓶子吧,我沒錢賠你。”

楚究:“……”思維驚奇。

郁南:“叫我來吃這麽大的瓜,就不怕我透露給媒體麽?向來齊心協力的楚家其實已經四分五裂,一盤散沙,這個標題怎麽樣?”

楚究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搖了搖頭:“還不夠,我為了保護某人被砸的事情還沒說,某人不說是誰,讓他們猜。”

郁南直接氣笑了,繼續嗆人:“我傷口都好了,這回你買的那個粉色小浴帽可以留著自己用了。”

“……”

郁南的臉色始終陰沉,楚究不想看到這張臭臉,目光下移,就看到了郁南白皙的脖子。

剛才郁南背著他的時候,他頭枕在郁南的肩膀上,視線正好落在了郁南的脖子上。

郁南的皮膚很白,也很薄,身板不算太結實但力氣還挺大,背著他跑的時候呼吸很急促,但步伐是平穩的,眼神是堅定的,和醫生陳述事發經過的時候很冷靜,傷口做過哪些處理也說得很詳盡,甚至醫生都誇他包紮得非常專業。

郁南救他母親的時候,想必也是這種專注堅定的姿態,在對待生命時,他和平時的閑散滑頭不一樣,表現得很強勢很果斷,像一個經驗豐富的醫務工作者。

楚究:“你學過急救?”

郁南刷手機的手指頓了下,接而若無其事往下滑,“急救是大學軍訓時必學課程。”

“就學這麽點時間,能這麽專業?”

“本人天賦異稟,學什麽像什麽。”

楚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給老板擺臭臉,你現在並不像一個秘書。”

郁南嗤了聲,“現在是下班時間。”

“算加班。”

“不加!”

“……”他不屈不撓的打工人的靈魂到哪裏去了。

郁南繼續刷手機,他在查如果有人為他受傷要怎麽感謝,網友的回答總是五花八門,有說送水果的,有說請吃飯的,有說伺候到出院的,還有人說在古代已經可以以身相許的。

見他眉頭越鎖越緊,楚究生平第一次有耐心想讓某一個人開心,確切地說不想讓他老是臭著一張臉。

楚究:“三倍加班費,加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