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病顧姐醫(第2/3頁)
尊重他的做法,相信他的理智。
從不多問,無需多問。
直到現在。
他的月亮,真的和別人不一樣,總是在笑意下掩蓋最平穩的心緒。
他們生來就被命運玩笑著撥弄,摸爬滾打長出了自己的樣子。
不一定美好,但一定頑強。
於是,他們便會默契地處理著各自家務事,又會若無其事地拼湊在一起,乘車回家。
轉了一下午,回到家,顧明月隨手把兩個袋子扔到桌面上,打算晚上去夜市的時候順路帶給沈因,趕緊趁高價給賣了。
彭姨端著果盤繞過來,坐在顧明月旁邊,兜了半天圈子,才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袋子,輕聲開口:“明月,我給你也買個鐲子吧?”
彭叔走得早,她在家基本不怎麽花錢,存款還有些。
“啊?”顧明月從報表裏擡起頭。
“買個實心的,”彭姨像是要攀比什麽般,握著她的手腕,比劃著,“克數大的。”
“姨,我不喜歡黃金,太老氣了。”顧明月笑著搖了下頭,直白了當地表示自己態度,“這些都是我明天準備拿出去給賣了的。我要這些那也是因為我媽今天給我弟他們一家買了。都是孩子的,不能偏心。”
連顧大寶那個坑家玩意都能有個金鏈子,她為什麽不能要點東西?
彭姨慈愛地摸了摸她頭發,眼裏心裏只有她:“彭姨不偏心,就疼我們明月。你喜歡什麽?彭姨給你拿錢買,專挑你稀罕的。”
這對顧明月來說確實是一件極其陌生的感受。
她臉上像是被釘好弧度的笑慢慢變淡,沉默片刻,卻又淺淺揚起。
“南瓜。”顧明月笑著挽住彭姨的胳膊,“我想喝南瓜稀飯了。”
淡淡的甜味裹著厚實的米漿,就如同糖裹著歲月的濃.稠。
一碗都夠喝到天黑。
彭姨知道她心疼自己,用手梳了下她額前碎發,笑著起身。
“好,那我現在就給咱們明月做。”
顧明月望著彭姨的背影,便笑起來。
——
給顧明月買黃金這件事,顧母是啞巴吃黃連。
除了在顧父耳朵邊念叨幾句,對著家裏的幾個孩子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怕大丫和三丫心裏不平衡,再跟自己鬧起來。
可那麽大一筆錢,又是花在顧二丫這個出了門子的閨女身上,顧母那是整夜整夜心疼地睡不著覺。
有心想給顧明月擺個冷臉,讓她識趣自己拿回來,可人根本不來見她。
想擺譜都困難。
一口氣郁在心口,又趕上換季,顧母卻是病了一場。
消息被三丫傳過來的時候,顧明月還有些不可置信。
給閨女花錢這麽難麽?
還能把自己給難受地睡不著覺?
“你什麽時候回家看看咱媽?”顧三丫給人當學徒,每天也是忙的不行。
就這,她還抽空請了兩天假,每天背著早出晚歸地上家伺候。
“沒時間。”顧明月拒絕,從不拖泥帶水。
“欸,你這什麽意思?咱媽現在可生著病呢。”
生病?
顧明月手裏疊了個紙扇子玩,隨手扇了下,語氣沒什麽變化:“咱媽生的不是病,是心。”
#奇奇怪怪的話#
顧三丫聽不懂這些,只是坐在她攤前往嘴裏扒拉晚飯,瞅她一眼,直來直去:“你是不是跟咱媽又生氣了?”
“當然沒有。”
她跟顧母之間的事怎麽能叫生氣呢?
那天,她回到家的時候心情可是老好了。
顧明月把手裏的扇子掉了個,看向顧三丫,故弄玄虛。
“你還是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咋不好了?”顧三丫性子本來就有些咋呼,聽不得人話說一半,伸手推了下她胳膊,“少賣關子。快說,你到底怎麽咱媽了?”
“怎麽跟你說呢,”顧明月把自己白亮亮的手指伸出去,虛虛在中指比劃了下,“看見沒,就這根手指頭,之前是有一個咱媽給我買的金戒指來著。老大一個,得有個四、五克。”
“啪嗒”一聲,顧三丫手裏的筷子就掉在了鐵飯盒裏,發出來清脆的一聲響。
“咱媽給你買了金戒指!”顧三丫聲音猛一高,都快把攤位給刺穿了。
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你可別是發了癔症。”
“發個什麽癔症,這還不止呢,”顧明月又做作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還有一對三、四克的耳釘。”
“耳釘?!”
凳子都快撐不住顧三丫的動作起伏了,搖搖欲墜。
“嗯呢,加一起都快十克了。”顧明月重重點頭,表情惋惜,“我都說不要了、不要了,咱媽還非得給我買。你看看,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