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涼好個秋(第2/3頁)

“我是想讓我爹回來的,他那個官要是辭不了,想辦法花點銀子,把人調回來也行啊,”秦蘭咬了咬牙,“至於那個妾……,就多給些錢安置了,愛嫁人嫁人,不嫁拿著筆錢也能過得不錯,那孩子我娘不想見到的話,實在不行就我養,反正家裏不差這麽一口飯吃。”

清言看著秦蘭,好一會沒說話。

秦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哽咽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麽做不合適?覺得我在逼我娘妥協?可他是我爹啊,他失蹤的時候我都那麽大了,我對他感情很深,那些年他對我這個女兒寵愛有加,作為爹,他沒什麽錯處了,何況這事也沒法怪他,畢竟他失憶了,已經不記得我們母女了。”

清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沒那個意思。”

秦蘭苦笑道:“咱村裏就是窮,才沒什麽男人娶小妾,你看看鎮上還有縣城,有錢人家裏通房和小妾都有的,還時不時要逛窯子,以前我公公也有一房妾室,只是身體不好,沒的早罷了。”

“男人就是這樣,我娘會理解的。”最後,秦蘭說道。

過了兩天,清言燉了一鍋紅燒肉,拿去給鋪子裏的師徒兩加菜。

路才走了一半,就見劉發家借用的那老房子看著是修繕好了,有人正往裏搬東西,正是劉有福和張菊那家人。

村子裏常年安安靜靜的,新鮮事少見,見他們搬家,就有沒事幹的老頭老太小媳婦出來看熱鬧,閑嘮嗑。

那劉有福挺沉默地在那幹活,張菊就站在院子門口,跟附近鄰居道:“想當年他們投奔我們的時候,我家老劉可是掏心掏肺的,就是家裏窮實在沒辦法弄得太舒服不是?這劉發兄弟兩就是不地道,富的流油了,還那麽摳!”

“劉財他們兩口子就兩人,住那麽大房子,讓我們一家四口搬這麽個破房子裏,咱說人得講良心是不,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滴水之恩當什麽水相報,他們兄弟這麽對我家,就是喪良心了!”

旁邊鄰居聽了,就當熱鬧看,都捂著嘴偷笑。

張菊又說:“哎,你們看我家劉勇和劉湘都不小了,今年十九了,年紀也到了,你們看看有合適的,給我們說說。”

有鄰居好事問道:“你想給他兩找啥樣的啊?”

張菊一翻眼睛,“我家劉勇老實本分的,劉湘乖巧又好看,那起碼得找個比劉發家條件好的吧。”

那鄰居聽了,捂著嘴又笑了,敷衍道:“行,我們幫你打聽打聽。”

張菊聽了好像還想說什麽,就在這時候,劉發、劉財兄弟兩駕著牛車又拉了東西過來,她一見,臉上神情立馬變了,熱情地迎上去,反復噓寒問暖,笑得臉上都是褶子,跟剛才背後講究人的樣子天差地別。

清言想了想,拐了彎,繞過她家,從另一條道走了。

進入八月下旬以後,天徹底開始轉涼了,就是中午也沒有多少熱氣了。

清言把家裏床上才用了不到兩月的涼席涼枕換了,擦洗幹凈,晾幹了收拾了起來。

邱鶴年和三幺去鎮上拉回來一大車煤塊和煤渣,和李嬸家三家分了,李嬸要給兩人辛苦錢,都沒要,她就去割了兩大塊豬後丘,分別給他們送家裏去了。

清言見李嬸病都好利索了,只是神色還懨懨的,稍微放下心來。

這陣子,清言有空就去她家陪她說說話,幹幹活,也不提馬上就到的秦涼川,只說做香水和雪花膏的事,李嬸聊到這些眼睛才會亮起來,精神頭都好很多。

這些日子,清言和秋娘又去鎮上擺過幾次攤,李嬸做的這兩樣算是做出市場了,喜珍雪花膏和喜珍香水算是鎮上小規模流行的熱門貨了。

清言趁機把“清清美妝雜貨鋪”的名頭,也宣傳了出去,也搞個“一站式購物”,想買的、最流行的都有,愛美的女孩子和哥兒們,見了他的攤子都挪不動步。

賺到的銀錢,清言都攢了起來,湊夠整數就去存上。

眼看著也快秋收了,邱鶴年的鐵匠鋪子也忙碌了起來,天天生意不斷。

兩人就這麽零零散散地賺著銀錢,平日裏粗茶淡飯,隔三差五弄點好吃好喝的,穿的用的也買,偶爾也買個貴的,但適度,量力而行。

清言把錢管的明明白白,一點點攢下來,慢慢的積蓄越來越多了。

天涼了,白天還好,晚上得少燒點煤暖暖屋子了,只燒一爐子就行,睡前用煤渣壓上,一晚上小火烘著,屋子裏很是舒服,覺終於是好睡了。

天剛黑一會,床帳裏就不消停。

清言又不讓碰了,捂著被子小聲說:“前兩天才弄過,不要了。”

邱鶴年低聲問他:“怎麽了?”

清言臉紅了,掀起被子和褻衣,讓男人看自己的小腹。

邱鶴年撐起身體,低頭看了一陣,說:“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