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嘴角壞了

清言做了一晚上采蘑菇的夢,蘑菇布滿山頭,采也采不完,把他累得想撂挑子。

第二天起來,他嘴角就壞了。

邱鶴年坐在外屋小矮凳上看著熬粥的鍋,清言出了裏屋就坐他腿上,憂心忡忡地給他看自己嘴角,“好疼,會不會得了什麽嚴重的病?”

邱鶴年大手捏著他下巴仔細看了陣,說:“應該沒事,床底下還有沒用完的藥膏,吃完飯我幫你塗一點。”

清言點點頭,把腦袋塞到男人的頸窩裏,甕聲甕氣說:“都怪你。”

邱鶴年攬住他的腰,垂著眼睛,“嗯”了一聲,把這個罪過認了下來。

清言衣領下,後脖頸白皙細嫩,背薄薄的,脊背的生理凹陷向下延伸到衣袍內,最深處在衣袍下形成曖昧的陰影。

鼻端能聞到這具身體散發的溫熱的體香。

昨晚他依偎在自己懷裏,嘴唇濕潤而紅艷,一邊說累一邊哭的傷心,說什麽都不肯繼續了。

不上不下的感覺讓邱鶴年的血液流速都在加快,頭腦裏一片鳴響,他只好自食其力,同時把清言壓在床上親他。

清言一直哼哼唧唧的,等結束,邱鶴年緩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腰側都被抓得全是紅痕,而直到那時,清言的手還緊緊擰著他腰側那塊的褻衣。

然後早上了,清言醒了發現自己嘴角壞了,並不檢討昨夜自己的“罪行”,立刻就來找他“麻煩”,討要疼惜。

邱鶴年覺得心裏發軟,想親他,見他嘴角傷痕又作罷。

懷裏人軟軟的、充滿依賴地趴在他身上,邱鶴年閉了閉眼,不敢再看那片背脊,同時也壓下心裏把人弄壞的強烈的暴虐想法,只像哄孩子一樣用腿輕輕惦著坐腿上的人。

早上飯吃的簡單,喝的二米粥,吃昨天包的肉包子。

邱鶴年還是大口吃著他自己腌制的特別酸的鹹菜,清言是一口都不敢吃。他以前還以為村裏都這麽腌鹹菜,直到後來他去李嬸和三幺家吃過幾次飯,才知道他家這酸鹹菜是獨一份兒。

李嬸還說過,這種鹹菜的腌制方法可能是西北那邊的。

清言據此懷疑邱鶴年也許是西北人,但邱鶴年對過去毫無記憶,自己也不能確定,而且這個證據也做不得準,也就算了。

吃過早飯收拾好,邱鶴年出了門。

清言去照鏡子,試著張了張嘴,覺得不僅是嘴角,連腮幫子和舌根都疼。

嘴角抹的藥膏是苦的,弄得他嗓子眼都是苦的。

昨晚,邱鶴年又有失控的跡象,不過這次不像前兩次。

這次清言掌握絕對控制權,對方的眼神稍有不對,動作過分了,清言就咬他肚皮和大腿,讓他感覺疼他就立刻清醒了。

可就算這樣,清言還是覺得嗓子眼疼。

以前他覺得這事是情趣,他還挺喜歡的,剛開始也確實挺好,可到後來,清言發現,這事兒根本就是體力活,太累人了,他都快臉肌勞損了。

經過這一次,清言決定以後再也不要試了。

豆腐坊劉發的弟弟叫劉財,小夥兒名字叫得普通,長得其實挺精神。

和他結親的,是鄰村的齊三家的哥兒,叫齊英蘭。

劉財小時候就看上人家了,人家英蘭文文靜靜的,不和他這種經常滿身泥的小孩玩,劉財那時候沒少為此傷了少男心。

後來,因為戰事,兄弟兩的爹決定投奔南邊的親戚,他們一大家子大車小車離開的時候,劉財還哭了一路。

最近兩年戰事停了,父親因病在外地沒了,他們一家人一直也沒能適應新地方,劉發這個做哥哥的當家做主,舉家又遷了回來。

劉財還惦記著英蘭,他歲數也到了,劉發就做主給他弟弟提了親。

齊三家靠種地為生,家境沒有劉家好,這門親事稍微有那麽一點高攀,劉財人也不錯,老頭自然是同意的。

年前頭半年定的親事,說過了年天暖和了就成親。

如今日子就定在下個月初,這幾天劉家就開始為此忙活了。

家裏沒老人了,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兩口子就給張羅了。

村裏一共就兩百多戶人家,都是互相認識的,劉發家做生意的,和村裏人關系都不錯,每天都有村裏人去他家裏幫忙。

清言這天上午也過去了一趟,劉發媳婦見他來了,就招呼他上炕。

炕上已經坐了幾個媳婦婆子,清言跟她們打了招呼,就幫忙挑紅棗、蓮子之類新婚要用的東西。

大家一邊幹活一邊嘮嗑,其中有個哥兒一直默默低頭挑著,幾乎一聲都不吭。

他有點年紀了,眼角有淡淡的紋路,身體非常瘦,身上的薄棉袍子都來回晃蕩,而且有不少補丁。

年輕時他應該長得不錯的,只是現在面黃肌瘦,兩頰塌陷,脊背也佝僂著。

清言默默打量了一陣,這人就是上次在江邊見到過的,王合幺家的夫郎,他的臉側寫著他的名字:“申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