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拒絕的理由(第2/3頁)

但這不是重點。

黑暗同樣給了清言勇氣,他咬了咬唇,含含糊糊道:“我沒說不能做,只要不那麽疼……。”說完他就迅速扭過頭去,自己這話完全就是求歡,他臊得臉都燙了。

但身邊的男人卻只是沉默,過了一陣,清言不解地回過頭來。

男人終於在這時開了口,他叫了聲小夫郎的名字,“清言,”繼而接著道,“抱歉,我沒法保證,我怕我會害死你。”

清言驚愕。

昨晚,在小木屋的炕上,兩人聊了好久。

邱鶴年把那晚的失控說了,也把他的擔憂說得清清楚楚。

清言翻來覆去後,說:“也許只是因為你以前沒有過,情緒比較激動,也許……咳咳,再來一次,會不一樣……。”

邱鶴年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和粗了起來,他的聲音微微嘶啞,說:“我不想冒這個險。”

那之後,邱鶴年說要冷靜一下,就起身穿上衣袍,出了屋子。

在院子裏待了好久才回來。

昨晚,兩個人都失眠了。

清言隔著屋子的窗紙,能隱約看到男人的身影。

他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黑暗裏,沉默的,孤獨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午短暫地休息之後,夫夫兩開始收拾推車上的東西。

清言負責把剩下的吃的用的收拾好,獵物則由邱鶴年來處理。

車子空了以後,邱鶴年把車輪和車轅都檢查加固了一遍,弄完了,清言就把車上打掃了一遍,拿了一只兔子,又挑了個頭最大的六條魚放上去,一起推到了李嬸家。

他們回來時李嬸不在,要不然剛回來就送過去了。

李嬸見了哎呦呦一個勁兒推讓,架不住清言給得實在,還是收下了。

她拉著清言的手說:“這趟可把你們累壞了吧?”

清言搖搖頭,“我不累,活兒大都是鶴年在做。”

李嬸目光在他的臉頰上,說:“山上風又大又硬,瞧這小臉給吹的,都沒之前嫩了,走,進屋,嬸子給你拿個好東西。”

清言好奇地跟她進了屋,李嬸從櫃子裏找出個小瓷罐來遞給他,清言打開一看,是白色的膏狀物,聞著還有淡淡的花香。

他一下子了然,高興道:“這是抹臉的香膏?”

李嬸點了點頭,“拿回去天天抹,別把這麽漂亮的小臉蛋給弄糙了。”

清言到這裏以後只顧著過好日子了,根本沒想到這茬,以前他可是每天給自己做保養的。

李嬸見他喜歡,自己也高興,說:“這東西不只能塗臉,身上手上都能用。”

清言說:“那哪行,那也太浪費了。”據他所知,這玩意在鋪子裏賣的可都不便宜,尋常人家根本不舍得買,抹臉就罷了,再塗身上可太奢侈了。

可李嬸一拍他胳膊,“嗨”了一聲道:“沒事,你盡管塗,沒了再上我這裏拿,這東西都我自己做的,用都用不完!”

回去路上,清言拿著那裝香膏的罐子,心裏想,這要是大批量的做出來,開個鋪子賣可就賺錢了。

他心思有些活泛,但並沒打算立刻去跟李嬸商量,雖然李嬸的臉用了一直白白亮亮的,但清言還得親自試試。

再說開鋪子也沒那麽容易,一是得有本錢,二是得有合適的人管理,再一個最重要的是得看李嬸的意願。

這事就得以後再慢慢說了。

等他回了家,邱鶴年也回來了。

他把那些弓箭之類的東西送還給了劉獵戶,當然也把二喜還了回去,給清言弄得還有點舍不得,臨走之前給二喜隨身帶了一包剃下來的肉骨頭。

借了人家東西也不白借,邱鶴年還給劉獵戶帶了幾條魚和收拾好的半只野豬,老劉頭說啥讓他拿了一大簍子他媳婦晾的豆角幹,還有一小包風幹驢肉。

剩下的獵物還有一頭鹿、大半桶魚、一只兔子,和半只野豬。

這頭鹿是要賣掉的,當時獵捕到時,邱鶴年趁它剛沒氣,把鹿血放了出來,單獨帶著凍上了。

鹿比麅子可值錢多了,縣上和鎮上的員外老爺們最喜歡這東西,就算賣給飯館,也能賺一筆好錢。

魚留了六條就足夠吃了,開春雪化開就放不住了,剩下的七八條也賣掉。

至於野豬和兔子,就留著過年自己吃。

邱鶴年以往每年上山,幾乎把所有獵物都送人了,今年有了小夫郎,才給自家留了這麽多。

下午又把家裏收拾了一遍,臟了的衣袍洗了晾上,再做飯吃飯,一晃,一天就忙過去了。

晚上睡覺前照例讀《山河記》,這本書眼看著就要讀完了。

清言第一次在這種時候溜號。

白天忙起來不覺得,晚上夜深人靜時,他才感覺到,他和邱鶴年之間相處的氛圍,好像和之前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改變從昨晚的談話開始,是兩人開誠布公後的心理轉變不知不覺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