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什麽沒去院試?(第2/2頁)

男人問他:“去解手嗎,要不要點著油燈?”

清言搖了搖頭,從男人雙腿上方爬到床沿,趿拉著鞋下了地。

灶膛裏的火壓上了,屋子沒有做飯時那麽暖和,他抱著肩膀沖到了廚房,將水壺裏的水倒了一大碗出來,小心翼翼地端著碗回到裏屋,放到桌面上。

然後他回到床邊,站在那裏,在夜色裏期期艾艾地小聲道:“我把水放桌子上了,晚上你要是渴了,喝水方便一點。”

邱鶴年“嗯”了一聲後,彎起雙腿,讓他回到床上。

清言躺下時,翻了個身,側向他,用更低的聲音飽含愧疚地說:“晚上菜太鹹了,你還吃那麽多,我怕你齁到……。”

語畢,清言好像聽見了一聲輕輕的低沉的笑聲,又好像沒聽見,他也不能確定。

過了幾秒,他感覺到身旁的男人幫他拽了拽被子,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夜色裏,像一聲輕嘆般逸散開來,他說:“睡吧。”

這兩個字就像有魔法一般,清言慢慢閉上眼睛,只覺得被窩裏很暖和,身旁的體溫很舒服,男人規律的呼吸聲也讓人覺得很心安,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亮,清言就起床了,這次他沒睡懶覺。

要是以前,清言晚上是要玩手機玩到很晚的,就算沒什麽可玩的,也要不時看看微信消息、瞅瞅短視頻平台節奏飛快卻也沒什麽意義的短視頻,實在無聊,就算看看購物網站,都能熬到很晚。

很久沒睡過這麽舒服的一覺了,醒來時,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舒坦,更重要的是,屁股不大疼了。

昨晚睡前他還在想,要是邱鶴年想再來一次,他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對方得手,再捅下去,他怕是得交代在這張床上了,不過好在昨夜裏對方絲毫沒那個意思。

邱鶴年起得還是比他早,已經在外屋做飯了,清言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就趕緊出了裏屋,一邊給對方打下手,一邊默默學習怎麽給爐灶生火。

一晚上過去,灶膛裏的火已經燒完熄滅了,只留下了余溫。

邱鶴年用爐鉤把裏面燒完的煤塊勾出來,再用小鍬把灰都扒到爐膛下的坑裏,再用鐵箅子把坑蓋好,這才一層層往爐膛裏放柴火和煤塊,爐口處還放了助燃的幹草。

他好像刻意放慢了動作,特別是用打火石的時候,幾乎是一步一頓了。

清言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看得很認真。

今早不炒菜,邱鶴年從院子的雪堆裏挖出來一塊凍豆腐,還有一塊五花肉,把白菜撕成塊,還放了泡軟的粉條,煮了一鍋豬肉白菜湯。

主食則是在鍋沿上貼的一圈玉米面餅子。

清言這次沒搶著幹活,他主要是觀察對方怎麽控制火候的,看明白是在火旺時添碎煤渣壓火,需要大火時,用爐鉤捅開這些煤渣,讓大塊煤接觸到空氣,火就又燒起來了,他恍然大悟。

吃飯時,一人一大碗菜湯,一手拿個熱乎乎的玉米面貼餅子,清言還額外有兩雞蛋,這頓飯很可以了。

清言咬了一口餅子,沒香掉牙,這餅子貼鍋的一面已經微微焦了,還浸到了菜湯裏的油星,吃起來特別香,還帶著玉米面本身的淡淡的甜味。

湯也好吃,清言最喜歡粉條,煮得火候剛剛好,滑溜溜熱騰騰的,凍豆腐也好吃,就是要小心燙到舌頭,一咬就是一股湯汁冒出來,美味極了。

白菜也燉得軟爛,入口即化。

一頓早飯吃完,清言覺得渾身都熱乎乎的,每個毛孔都透著滋潤。

吃完飯,兩人一起收拾了碗筷,打掃好廚房。

都完事了,邱鶴年將熱水倒了一些進洗臉盆,又添了些涼水進去,調好溫度了,順手就將臉盆架子上那塊更新的布巾放了進去,洗了洗擰幹,就來到清言面前。

清言正坐在床沿等著他洗完臉,自己也洗漱,結果看到他半側著臉站在自己面前。

在他這個角度,他能看到邱鶴年的喉結動了動,之後,對方的嗓音低沉道:“仰頭,給你擦臉。”

聞言,清言怔了一下,繼而很快反應過來,昨天自己撒嬌時隨口提的要求,男人都還記著呢。

清言抿著嘴笑,仰起頭,露出白白的、嫩生生的臉蛋兒,乖乖地道:“謝謝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