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2.27日更新(第2/4頁)

江晚腦袋蹭著他的鎖骨,更深地埋進他懷裏,還是搖頭。

頭頂的人笑著嘆氣,伸手撚著她的耳垂,語音輕柔。

“怎麽這麽乖啊寶寶。”

他最近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次數太多,溫柔眷念,一點點無奈和一點點歉疚的。

江晚聽得心裏發酸,她想搖頭安慰他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除了爸媽外對我最好最好的哥哥。

但心裏郁塞,張口剛說了兩個字,還是忍不住帶了哽咽。

怕自己哭出來他會更難受,強行閉了嘴咬唇忍住。

但裴行初把她的臉托起來,指腹蹭過她的眼尾,極輕緩的聲音,帶著安撫人的笑。

他說:“哭就哭了,有什麽不敢的。”

“哭吧,”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懶聲笑著,“我哄你。”

本來已經忍住的淚因為這句話卻更加洶湧的流出來。

很多時候哭並不僅僅是因為難過。

是因為對方太好,因為對方太好你為他而難過。

裴行初果然如自己說的那般,她哭多久,就哄了她多久。

但很無奈,因為他的話江晚好像哭得更兇了一點。

江晚很困,又流了很多淚,整個腦子都暈沉沉,哭到後面幾乎沒注意裴行初都說了什麽。

只記得到最後時,男人低聲在她耳邊開玩笑。

“哭這麽久,我是不是對你挺爛的?”

問話的人貌似並不在意她有沒有回答,撥了撥她的頭發,隨口道。

“但其實什麽都想給你最好的。”

尾音虛無。

落在此時清冷卻溫和的月色裏。

-

隔天下午,裴行初乘飛機去了趟荊北。

裴友山一介文人,實在不喜歡玩弄生意上的事情,這些年在裴家的地位一直不高不低。

最近兩年,裴行初接手,裴家內部也重新洗牌,很多東西都傾斜到二房,放在了他手裏。

但時間太短,只是吃掉原先那幾家公司,在集團內部劃分出自己的勢力再和其它幾房長輩分庭抗禮,已經耗費了他很多精力。

槍打出頭鳥,被所有槍最先指的一定是最出眾的那個。

其它幾房不允許這樣一個年輕有能力的晚輩的出現,或多或少都在使絆子。

加上最近的各種事情,內憂外患,全壓了裴行初自己的身上。

只在荊北呆了兩天,又出了趟國,華田被賣出的部分股份在另一個美籍華人手裏。

裴行初還是想盡量把公司的經營權轉回來。

那是裴友山這麽幾十年的心血。

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難收回來。

周日,周揚得空來了趟醫院。

裴友山已經轉回了淮州,還在重症監護室,情況依然沒有那麽好。

但命肯定是保住了,主要是後續調養。

因為裴友山的身體,林芝華最近狀態也不好。

周揚是江晚送下樓的。

天氣冷,江晚順手抱了懷裏的玻璃杯。

很厚實的杯子,裝了熱水不燙,溫溫的,正適合暖手。

裴行初走之前送她來時,順手給她的。

兩人乘電梯往下的路上,周揚還在寬慰她:“心臟病嘛,做好復查,別跑別跳別受刺激,沒什麽,上了年紀的人誰還沒點毛病。”

“嗯......爸爸情況還好。”

“別太擔心,好好調養沒問題。”

兩人從電梯出來往一樓側門走。

身旁來往的有推著病床的護士。

周揚順口問了句:“你哥最近是不是沒來過醫院?”

江晚點頭,說他忙。

周揚笑,應和著說了是,說自己給他打五個電話能接一個就不錯了。

幾個專家會診,說裴友山最好二次手術,心臟上的問題能得到更多的緩解。

周揚在的醫院有新型的醫用材料,聯系裴行初是為了這件事。

倒時差加上大多在飛機上的時間,最近兩天周揚打給他的電話,他很少接,都是忙完後看到又打回來的。

“他去國外主要是想請那邊一個醫生回來給裴叔做手術,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不過估計過幾天就回了。”

江晚把水杯往懷裏抱了抱:“差不多,之前說過周六回來。”

周揚納悶:“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急,一點點來不行嗎?”

裴友山的手術沒辦法往後拖,但公司的事沒必要著急。

他總覺得裴行初跟有什麽期限似的,所有事情都在沒來由的往前趕。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玻璃門處,從側門出來,往台階下走。

午後日頭好,把花園小道灑得暖堂堂的。

陽光曬得人想眯眼。

江晚落在前側花草上的目光卻再次垂了垂。

周揚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她知道。

是因為——還要跟竇家退婚。

她抱在水瓶上的手指蜷了蜷,輕眨眼睛,再次覺得中午頭的陽光太刺眼了,映得人眼睛發酸。

“再不回來人就是鐵打的也撐不住,他剛到荊北那兩天還掛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