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4/5頁)
甚至於被人記錄於史冊,在千百年後仍為人所知。
自現代而來的江玉珣不由出了一瞬的神。
就連聚集在指尖的血液,似乎也於此刻變得滾燙。
-
鎮北軍駐地的人實在太多,所有的鍋、灶都被支在了室外。
牛羊雖然還沒有被烹制完畢,但是夜風已經將肉香送到了駐地的角角落落。
此時鎮北軍駐地內的空氣裏,都彌漫著香濃的氣息。
烈酒也已經被從倉庫裏取出,放在了篝火旁。
距離開飯還有大約兩炷香的時間。
回到駐地的士兵先到自己所在的營帳裏作短暫休整,並換下了身上沉重的戰甲。
此時正是江玉珣忙碌的時候,然而還不等負責今晚這場宴席的他去問晚飯的進度。
路過軍帳的那一刻,他人便被應長川微一用力拽了進去。
……
“啊——”
剛才還處於黑暗之中的江玉珣的眼前忽然一明。
不等他反應過來,應長川的模樣已經出現在了江玉珣的眼前。
軍帳內早已點亮了燭火,赤紅的火光照亮了應長川身上的戰甲。
今晚鎮北軍駐地裏格外熱鬧,到處都是人。
甚至就連天子所在的軍帳外,也滿是走路與交談的聲音。
被忽然拽入軍帳中的江玉珣,心情瞬間忐忑了起來。
……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幕有沒有被人看到。
“陛下有什麽事嗎?”被應長川按在軍帳邊的江玉珣忍不住輕輕推了推應長川,接著壓低了聲音稍有一些無奈地對他說,“……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忙,咱們一會兒再說。”
誰知今日天子竟耍起了賴來。
應長川朝他搖了搖頭,末了緩緩俯身將下巴抵在了江玉珣的肩上,並同樣壓低了聲音在耳邊問:“怎麽,愛卿不想孤嗎?”
這個問題江玉珣無法拒絕,他咬了咬唇輕輕聲從嗓子裏擠出來了一句:“想。”
聽到滿意答復的應長川在江玉珣的耳邊輕笑了一聲,末了將他抱得愈發緊。
他長舒一口氣,並緩緩閉上了眼睛。
頗有幾分要這樣抱著江玉珣一直站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回到駐地之前,天子已經特意沐浴洗去了身上的血腥味。
此時江玉珣的鼻間只有熟悉的淡淡龍涎香。
和往日唯一的不同是,此時應長川還未來得及卸下戰甲。
金屬制成的戰甲到了夜裏不但滿是寒意,且膈在身上也稍有一些疼。
江玉珣忍不住躲向一邊,並壓低了聲音問他:“陛下怎麽還不卸甲?”
應長川沒有第一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忽然擡頭,輕輕在江玉珣耳邊吹了一口氣:“愛卿來。”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點點的鼻音,還有幾分微不可察的疲憊。
溫熱的氣息落在江玉珣的脖頸邊。
如一只手輕輕自這裏撫弄過去。
江玉珣的身體也隨之一顫:“……”
或許是因為有一陣子沒有見面,今天的應長川格外想與江玉珣待在一起。
直至這一刻都沒有松開懷抱。
這身戰甲除了冷硬以外,更是沉重得不像話。
應長川雖然被世人如神明般看待,但他畢竟也是一個肉體凡胎人。
長時間佩戴這樣的戰甲也是會疲憊的……
想到這裏,江玉珣的鼻尖微微一酸。
此時就連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目光究竟有多麽地溫柔。
好似一汪墨淵般令人沉溺其中。
江玉珣並沒有拒絕身邊的人,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陛下先放開我,我幫你卸甲。”
應長川在江玉珣臉頰上落下一吻,終於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懷中的人。
然而上一刻還在同情應長川的他,下一瞬就意識到了不對。
——江玉珣的手放在了應長川腰間銀甲的搭扣上,半天都找不準應該如何卸甲。
對啊,我壓根不會穿戴盔甲,應長川為什麽要讓我來做這種事!
江玉珣手上還在敷衍地撥弄著戰甲腰側的搭扣,心中已經逐漸起了放棄之意。
他心中所想皆在此刻表現在了臉上,並落在了對面人的眼中。
應長川的目光忽然變得幽深起來,唇邊也多了幾分笑意。
就在江玉珣手指抵著應長川肋邊的戰甲,打算強行掰開鎖扣的那一瞬。
站在他對面的人突然蹙緊了眉,並輕吸了一口涼氣。
應長川的動作不大,卻嚇了江玉珣一跳,他當即停下動作擡眸看向對方,同時把手縮了回去:“怎麽了?!”
自己明明沒有用多大力,應長川為什麽要突然皺眉?
……難不成他在戰爭中受傷了。
雖說應長川實力強大,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一切都是說不準的事。
更別說歷史上的應長川就是死在周柔之戰後的,死因雖不是非常明確,但大概率與這場戰爭有關系。
想到這裏,江玉珣心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