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5頁)

將要走到軍營中時,薛可進突然說道:“再過幾日便是賢侄生辰,近來雖然朝事忙碌,但也千萬別將這日子忘到腦後。”

他的語氣忽然間和緩了下來,與五大三粗的外表格外不符。

“……生辰?”

江玉珣頓了一下方才想起來,原主與自己的農歷生日同是三月十二。

這一次薛可進並沒有叫自己“江大人”而是改用“賢侄”這個稱呼,顯然是在以長輩的身份關心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晚輩……

“是。”

原主父母家人皆已辭世,大部分熟人遠在蘭澤。

要不是薛可進提,江玉珣的確要忘記此事了。

他笑了一下,不由輕輕點頭道:“謝薛大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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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的事情告一段落,江玉珣離開服麟軍營後在田莊休息了幾天,終於再次回到仙遊宮內工作。

好巧不巧的是,他剛回宮便在仙遊宮門口撞見了負責售酒的邢治。

釀酒的工作雖已從玄印監手中轉至江家田莊。

但是售酒一事仍需要與玄印監定期溝通。

——自從接下這件事後,邢治也成了仙遊宮的常客。

誰知剛一站定,江玉珣便被邢治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他不由大吃一驚,並下意識問道:“邢公子……您臉上這是?”

對面的人穿著一件碧色錦衣,看上去華麗非凡。

然而臉上卻沾滿了灰塵,眼角與唇邊還有一大片青烏,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邢治下意識摸了摸眼角:“嘶……”

他趕忙將手放下來,向江玉珣行了一個大禮,並咬牙說:“實不相瞞,這些傷……都是讓人打的。哎……實在是讓江大人見笑了。”

“讓人打的?”江玉珣瞬間緊張了起來,“這又是為何?”

邢治一邊與江玉珣一道向玄印監駐地走去,一邊無比憤恨的說:“現在昭都人都知道我靠倒賣烈酒賺了一筆,哎……再加上我平素不怎麽低調,便被一群潑皮無賴給盯上了。”

說到這裏,邢治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樣子是疼得不得了:“哎,古人雲‘財不外露’果然沒錯。”

前段時間,邢治打著他爹的名號將一壇新釀成的稻酒倒賣出了天價。

不但再一次打響了烈酒的名聲,自己也跟著狠狠地賺了一筆。

誰知接著他便因此成為了某些人的目標。

江玉珣輕輕點頭,耐心聽邢治繼續往後說。

“那日深夜,我正從酒樓回家,走在半途竟被人拖進樹林裏打了一頓!”邢治咬牙切齒道,“那群人不但搶走了我身上的銀錢,連發簪、玉佩等物也被他們奪走了。”

他表情太大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又忍不住齜牙咧嘴了起來。

邢治口中的“家”並非宗族府邸,而是位於昭都郊區的邢家田莊。

江玉珣被邢治的話嚇了一跳:“後來怎麽樣了?”

“哼,還好有崗哨,”說到這裏,邢治終於笑了起來,“我叫喊的聲音太大,把崗哨裏的士兵引了過來,當場便將他們按在了地上。”

江玉珣跟著輕輕點了點頭。

邢治心有余悸道:“還好崗哨裏的士兵出現得及時,不然我怕不止受這一點的傷。”

那群市井無賴只將邢治當作普通的紈絝子弟。

因此不但搶奪他錢財,甚至還無所顧忌地下了狠手。

聽到這裏,江玉珣終於與他一道松了一口氣:“真是萬幸。”

“崗哨”本是南巡途中為防匪徒提出並修建的設施。

自江玉珣在昭都附近遇襲後,怡河兩岸也加緊設立了數百座崗哨。

江玉珣沒有想到,昭都附近的崗哨竟然這麽快便起了作用。

“邢公子方才說的那幾名潑皮無賴現在在何處?”他向邢治問。

大仇得報的邢治笑了一下,向江玉珣行禮道:“已經被押到玄印監駐地了。”

末了,又忍不住呲牙咧嘴起來。

《周律》極其嚴明,就算不交給玄印監處理,那幾名潑皮無賴也少不了苦役、戍邊之罰。

“除了臉上的傷以外,其余地方受傷可還嚴重?”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玄印監駐地的門口,江玉珣一邊向內走一邊朝邢治問。

“多謝江大人關心,”邢治隨即誠惶誠恐道,“我被他們打的在地上滾了幾圈,期間左手手臂也受了一些傷,不過已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便好,”江玉珣忍不住同他分享經驗道,“下回出門身邊還是多帶幾個人為好。”

“江大人說得是!”

邢治的話音剛落,兩人便走進了玄印監駐地之中。

令江玉珣略感意外的是,莊有梨竟然也在這裏。

見江玉珣來,坐在樹下的莊有梨瞬間站了起來:“阿珣!你終於回來了。”

“怎麽了,”見莊有梨如此激動,江玉珣有些疑惑地問,“可是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