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姜月這兩年抽條倒是沒怎麽抽,不過倒是養得白嫩有氣色了,窈窕鮮嫩,一掐就要出水似的,眉眼橫波,靈秀動人,頭發也不再是個小丫頭的黃毛,變成了秀麗的黛色,聶照養孩子活潑一些,她現在能跑能跳能笑的,現在到了叛逆的年紀,有時候還會跟他頂上兩句嘴,看他生氣了再哄他。

總之,她十二歲之前的日子在記憶裏變得很淡很淡,淡的如水一般,有時候想起,就好像上輩子的事。

聶照叮囑她考試注意事項,姜月把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去,“嗯嗯”點頭。

他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別光答應,再考個丙你看我不把你屁股抽開花。”

姜月知道他才不會真的打自己,頂多嚇唬嚇唬,嘿嘿笑了兩聲,就算糊弄過去,把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去,站起來挎上書袋,跟他告別後,小跑著出門,奔向學院的方向。

聶照扶在門邊叫她:“你慢點,剛吃飽就跑,也不怕跑壞了胃,昨晚剛下過雪,再摔斷腿。”

“知道了知道了!”姜月笑著回身,跟他招招手。

聶照和每個逐城的家長一樣,在孩子吃完早飯後,將碗筷洗刷好,整齊地擺放回去,整理一下房屋,再出門做工。

只不過他做工和常人不同,他今日受了委托,去理頓幾個混混,理頓是個含蓄詞,準確說,是清理,消滅。

這幾個混混是這幾個月新到逐城落腳的,卻已經掀了不少攤子,他們聽說城東十三坊主事的聶照是個好脾氣的,便直奔他這裏,有些想取而代之的意思。

聶照近兩年在不了解情況的外人看來,脾氣確實越來越好,畢竟要養孩子以身作則,他之前反思自己其身不正,帶壞了姜月,從那以後便開始修身養性,講道理了,能不見血就不見血,實在不行殺了不叫姜月知道,城東百姓識趣,統一口徑他們聶大人已經信佛兩年多不殺人了。

所以外面訛傳他是個可捏的軟柿子,也情有可原。

阿泗多少年了都沒升官,依舊在城東守城門,給聶照當孫子,聶照殺人他拋屍,分工明確自然。

他麻木地指揮著人把屍體擡上馬車,拖去飛鷲崖,然後指揮周圍百姓打水清洗地上血跡。

聶照順手用他的衣擺擦了擦短劍上的血,阿泗早就習慣了,扯扯嘴角,當作沒看見。

“趙泗,我是真舍不得你升官,這麽多年,咱們兩個這麽默契,換個人估計真沒你好用,不過你的能力我相當放心,應該也是升不上去的。”聶照把劍收回去,手肘撐在阿泗肩上,咬著根枯草跟他道。

“殺人拋屍的默契,不要也罷。”

聶照眼睛彎彎笑了,向受過侵擾的攤販一家收了二十文,便算作酬勞。

路過肉攤的時候,攤主把錢給他,偷偷瞄他,環顧四周見無人,才神神秘秘向他招手,擠眉弄眼:“大人,請跟小人來後面。”

“我不收賄賂。”聶照拒絕的義正言辭,想起來什麽似的,連忙轉頭告訴阿泗,“這句話你記得原原本本傳到姜月耳朵裏。”多好的教育素材,姜月肯定會在他的教育下變得正直善良。

阿泗嘴角抽動的頻率更快了。

“不是賄賂!”攤主急了,連忙從後面捧出一個用沾血麻布蓋著的東西,悄悄掀開給聶照看,一股濃重的腥膻味就直沖出來,聶照皺了皺眉。

攤主昂揚抖擻地攤手介紹:“大人,聽說您家月娘上次小測,算數又考了丙,這可是小人專門給您留的秘密法寶,只要吃了這個,絕對能考上甲!”

聶照嫌棄:“你才是豬腦……真的有用?”

“嘖,大人您怎麽不信,一只豬才只有一只豬腦,俗話說以形補形,缺什麽補什麽,吃了豬腦,絕對補腦!”攤主豎起大拇指。

“那你怎麽不吃?”

“吃了呀!”

“還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哎,大人,您怎麽罵人呢。”

聶照擡手打斷他:“別說了,多少錢?”萬一有用,吃了能考上甲呢。

姜月在考場上打了個噴嚏,重新看回試卷的時候又懵了,撓撓頭,扒拉手指,三三得幾來著……

六?好像是六,對,就是六。

作者有話說:

小聶:你知道的,我向來不信這個……多少錢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