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一百零六天(第2/2頁)

明澹卻平靜面孔,順勢將珠子滑入她細嫩白皙的掌心:“我也不願令嬌河君為難,若曇在後山閉關,自有守門弟子相隨,你或是遣人前去,或是親去探望,問問他的意思就是。”

“宗、宗主。”

許嬌河無意識地喚他一聲。

……明澹他,竟也沒有避忌男女之防。

將寶珠贈與她時,指腹再一次磨蹭過半攏的手指內側。

只是對方面上的表情分外平靜。

有心亦或無意,許嬌河一時也難以分辨。

“嬌河君,那今日便先如此,紫台到訪,我還有些事要與秉禮長老商議。”

明澹泰然自若地站起身,許嬌河為了掩飾微窘的心境,忙道:“那我送送宗主。”

“不必。”

明澹溫溫然的視線順著許嬌河的面孔一路下滑,落在她頸項間貂絨鬥篷的杏粉色系帶上,殷切關懷道,“冬來天寒,嬌河君素性體弱,還是要善自保重,多添置些衣物,以免若曇心疼。”

……

明澹走後,許嬌河拿著他送來的燙手山芋,第一次拜訪了紀若曇後山的閉關之所。

同樣要走過一道搖搖晃晃、隨時會跌入萬丈懸崖的浮橋。

有了通往蕩心池的幾次經歷,許嬌河這次盡管依舊腿軟,竟也一個人無比緩慢地走了過來。

守門弟子見是她,詢問來意之後,轉身進入黑黢黢的洞府之內。

不多時,黑暗中傳來一陣銅環扣響的沉聲。

許嬌河等候半盞茶的時間,守門弟子再度現身,將她迎了進去。

兩人走過一小段路,待到光亮全無處,守門弟子駐步,示意許嬌河:“請您一直向前走。”

許嬌河按照他的指示,又走了片刻,黑暗盡散,燈光乍破。

與明澹的蕩心池不同,紀若曇的閉關之所分外簡樸,只裏裏外外無根自浮著無數盞縹緲燈火。

燈火的顏色也並非尋常油燈昏黃,而是與水靈根呈現的靈力相近的青藍之色。

紀若曇闔目打坐,身影隱在燈火照亮不到的暗處。

藍盈盈的光芒,襯得他面孔勝雪清冷。

許嬌河繞開大大小小、有低有高的懸燈,徒步靠近他,發覺他的氣色比欲海初歸時好上許多。

她在紀若曇打座的蓮台邊沿輕輕坐下。

紀若曇隨即睜開眼,無星無月的目光之中,兩朵皎潔的曇花瞬開明滅。

許嬌河想問他正在做的事情進展可否順利。

彼此相顧無言,紀若曇已經心有靈犀的半合雙手——第三枚靈劍碎片自他手中映入許嬌河雙眼。

劍尖、劍刃、劍柄。

三塊碎片組合在一起,模擬出靈劍破妄的雛形。

只是劍身和劍柄的連接部分,尚有兩塊還未集齊。

許嬌河思及一枚碎片為一重境界的因果,歡喜地展顏看他:“你恢復洞徹期的實力了是不是?”

“嗯,丹嬰說你有要事尋我,所為何事?”

丹嬰,是守門弟子的名諱。

紀若曇雖只得遊聞羽一人為弟子,但丹嬰自少時便陪伴在他身側,共度百余年,情誼非比尋常。

這洞府清寒異常,常年置身於內院,衣衫不甚厚重的許嬌河被凍得搓了搓手臂。

她幹脆脫下鞋履,擡腿坐上寬大的蓮台,整個人仿佛尋找熱源的兔子般,膩膩歪歪靠著紀若曇的手臂道:“有事自然是有事,人家心中想你……這算不算最要緊的事?”

“……”

紀若曇沒有說話,掐訣打坐的手臂卻無聲向外舒展,擁住許嬌河被風毛覆蓋的肩頭。

他用靈力烘熱了自己的身子,此刻許嬌河倚著他,便仿佛依靠著人形暖爐。

僵冷的感覺被驅散不少,許嬌河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

她猶嫌不足,得寸進尺地膝行向前,撩開紀若曇的道袍,柔弱無骨的上半身嵌進了臂彎間,與只著內襯的紀若曇相貼。

“好暖和……”

“要我說,夫君你也別把這閉關之地弄得如此冷冰冰嘛……外面本就天寒地凍,我好不容易來看你一遭,這次又是寒上加寒,人家凍壞身子會生病的……”

閉關本就是為了隔絕與外界的往來,在清苦的環境裏勉力修行,達到突破上升的目的。

許嬌河空有紀若曇賜予靈根引路進門,卻從未有一日認認真真修行過。

她嬌氣懶散地抱怨著這不好那不好,要求紀若曇整改。

紀若曇也不曾出聲指正她的荒唐之言。

他收緊環住許嬌河腰肢的手臂,如那日遊聞羽的所作所為一般,將下頜支在許嬌河的頸窩。

濕熱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肌膚之上,弄得許嬌河又酥又癢。

她何時見過紀若曇這般粘人的模樣。

乖乖被抱了一陣,又不好意思起來,扭動著身子在紀若曇的懷抱裏嬌嗔道:“你以為我來看你,真的就只是因為想你呀——且先放開我,自是有旁的要緊事要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