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第2/4頁)
長寧公主如是說著,可是捏著茶碗的指節卻因緊張有些微微發白,蘭青看了長寧公主一眼,心裏不由嘆了一口氣。
徐母不覺什麽,直接道:
“當然能了!公主現在怎麽也跟我客氣起來?大郎又不是什麽小姑娘,不給外人看,還能不給咱們自己人看?”
徐母逗趣的一句,讓長寧公主不由抿唇笑了出來。
隨後,二人相攜著去了徐瑾瑜的院子。
方才的空档,陳為民正好過來為徐瑾瑜行針,毒血放過之後,後面的行針便不必那般駭人。
等徐母和長寧公主到的時候,陳為民還未收針,二人只得在明堂坐著等了片刻。
所幸徐瑾瑜這裏並不是尋常人家自持身份,只有些待客用的名貴擺件的枯燥乏味。
但見桌子上擺著兩盤糕點,皆是喜歡的鹹口,裏頭少了一塊,下人本要撤走,長寧公主卻表示無礙。
裏頭徐瑾瑜還讓人再端兩盤府上新做的八珍糕和雲腿小餅,因為趴著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這低沉又混著溫潤,讓人不由失神。
長寧公主隔著層疊的簾子屏風謝過之後,這才擡眼看向四周,但見那周圍掛著的字畫皆是出於徐瑾瑜之手。
用筆內斂,卻自有筋骨,墨色豐沛,隱隱可見揮毫潑墨的灑脫,此間種種,長寧公主一一看去,倒是難得在一枝墨梅圖處停了下來。
那墨梅圖的所作時間,乃是在去歲冬日,正值徐瑾瑜在涼州之時。
其上並無題字,但長寧公主卻仿佛可以感受到裏面的情緒,她不由抿唇輕笑。
“公主笑什麽?”
徐瑾瑜的聲音傳來,原來他已經收了針,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這會兒屋內只有幾個下人在一旁站著,徐母方才被丫鬟請走了,陳為民則去休息了。
長寧公主忽覺精神一松,隨後巧笑嫣然道:
“我只是沒想到瑜郎君,竟也是個念家之人。”
偏偏少年又別扭不願表露,故而並未題詞。
只是,涼州一代不生梅花,也難為少年可以憑著記憶便將這墨梅畫的這般活靈活現了。
徐瑾瑜看向那副墨梅圖,難得有些臉熱,那時什麽事兒都已經處理妥當,偏偏因為天寒他不能啟程,他想回京,想家人,想娘做的好吃的。
可是,他堂堂節度使,總不能提筆畫一碗紅燒肉吧?
只得一支京中才有的墨梅,寄托思念之情。
可徐瑾瑜又不願被人知道,故而索性直接免了題詞,任誰也不知道他們以為的威風凜凜、扶大廈於將傾的徐大人,內裏還是一個戀家無比的少年,柔軟的不可思議。
可偏偏長寧公主倒是眼利,一語道破,徐瑾瑜不由輕咳一聲,小聲道:
“公主可知看破不說破,且為我留些顏面吧。”
長寧公主笑了笑,沒有再看下去,而是與徐瑾瑜相對而坐,看著徐瑾瑜那依舊蒼白的面色,長寧公主眼底的笑意消散,有些擔憂道:
“瑜郎君如今……可還好?”
“我很好,公主放心吧。”
徐瑾瑜親手烹煮起了茶水,可長寧公主生怕出了什麽意外,畢竟徐瑾瑜面上病氣並未散去,便是讓他提一壺水,總讓人怕他把自己累到了。
“我來吧,瑜郎君正好嘗嘗我烹的茶,如何?”
徐瑾瑜聽了長寧公主這話,笑道:
“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
隨後,長寧公主從徐瑾瑜手中接過茶匙,不經意間指腹相碰,二人不由一愣。
長寧公主鎮定下來,倒是若無其事的開始烹茶,並與徐瑾瑜說起近日京中之事。
京中事本不過是些各家的八卦,可長寧公主的語氣實在溫和,用筆又妙趣橫生,倒是讓徐瑾瑜聽出了幾分趣味。
之後二人氣氛倒是一派和樂融融,只不過等徐瑾瑜問起今日袁夫人上門之事,長寧公主卻不由一頓:
“此事,乃是與京中流言有些關系的。”
隨後,長寧公主簡單說了一下京中之人對於沖喜的風言風語,徐瑾瑜聽後,抿了抿唇:
“看來,我中毒這些日子,有人是坐不住了。”
長寧公主點了點頭,隨後道:
“對了,瑜郎君,那袁家女或許真有助瑜郎君的東西……”
長寧公主說到這裏,唇瓣有些發白,但她還是繼續道:
“方才在嬸子處,我並未直言,乃是我想請瑜郎君自己拿個主意。
豐登樓傳了消息過來,那周大人和袁大人私下曾經說起,他們手裏有當初的臨安侯交給他們的秘藥,可以暫時延緩瑜郎君現在的毒。”
“他們是那麽說的?”
徐瑾瑜笑了一下,可是眸色卻直接冷了下來:
“一個個的如意算盤打的還真響,我還沒死呢,便惦記起我家的東西了!”
“瑜郎君!”
長寧公主聲音高了一度,隨後看著徐瑾瑜,平緩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