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第2/3頁)

靜安侯夫人見靜安侯臉色不好,只呐呐道:

“侯爺,那徐瑾瑜不過是一個六品小官,就算他占了幾分聖心,可又哪裏值得您親自致謝?

有道是宰相門前九品官,打發管家去已經是他的榮耀了,您又何必……”

靜安侯這些日子早就已經精疲力竭,這會兒他聽著夫人的荒謬之言,只是疲倦的冷笑了一下:

“本侯又如何?你也知道他獨得聖心,大郎也知道聖心在他,那你們為何非要和他過不去?

本侯讓你準備謝禮,可不曾讓你自作主張派管家送過去。這怕是我們鄭家的大劫啊!”

靜安侯眼中滿是疲憊,他豈是要謝徐瑾瑜,他是要謝聖上啊。

聖上的態度體現的淋漓盡致,明明夫人也看的鮮明,可卻偏偏要和聖上對著幹。

今上不同先帝,他是在種種朝堂傾軋下成長起來的帝王,他有著先帝沒有的沉著與聰慧,也更不似先帝對他們這些老臣有著濃重的情感。

他們本該蟄伏待發,可是現在,全完了!

可是,靜安侯沒想到的是,還不待他對此事做出應對,一直沒落的臨安侯府竟然開始出手借機吞噬原本屬於靜安侯卻並不堅定的一部分勢力。

縱使當初臨安侯世子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可只要他一日是臨安侯世子,他若是低個頭,認個錯,便是金不換的浪子回頭。

但,臨安侯的理由是什麽?

靜安侯才被貶,一時並未直接與臨安侯對上,反而是派了幕僚前去打探臨安侯的口風。

畢竟,靜安侯哪怕被貶,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是臨安侯師出無名,少不得要與之鬥上一番。

可沒過多久,幕僚便一臉渾渾噩噩的回來了:

“回侯爺,臨安侯說……是咱們欺負了他們家的孩子,故而,故而他們此舉是在,是在撐腰?”

幕僚自己說的都有些不確定,他們家大郎君什麽時候又對臨安侯世子下毒手了?

靜安侯聽了這話,也是一臉迷茫,這裏頭什麽時候又有了臨安侯世子的事兒?

莫不是臨安侯那廝想要趁火打劫?

靜安侯心裏揣測著,卻不得不將病中的鄭大郎叫起來拷問,不過這一次靜安侯沒有動鞭子,再加上鄭大郎指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對臨安侯世子動過手。

於是,靜安侯直接取信一封,以長輩的身份斥責臨安侯信口胡言,胡編亂造,利欲熏心,小人之風等等所為,並鄭重告誡臨安侯,如若臨安侯再不收斂,他鄭家也不是吃素的!

雙方的書信你來我往,吵的好不熱鬧,終於等到臨安侯一個按耐不住,直接拍了一封信:

“徐瑾瑜乃本侯之親子,本侯為他撐腰有何不可?”

靜安侯得到這個消息,只當臨安侯在放屁,人家徐瑾瑜在寒門刻苦讀書的時候,怎麽不見臨安侯出來,這會兒眼看著徐瑾瑜簡在帝心,他倒是蹦出來?

“你是哪裏蹦出來的野爹?還為親子撐腰?吾可記得臨安侯世子可還一直羞於見人!”

靜安侯年輕時也是個狠角色,罵人毫不留情,兩個人一邊對罵,一邊毫不留情的收攏自己的勢力。

可臨安侯眼看著已經都快要將老臨安侯留下的勢力敗光了,這一次卻像是一只饑腸轆轆的狼,逮到了就不撒手。

因著二人私底下的爭鬥,以至於這些時日朝堂之上也頗有幾分動蕩。

今日是哪個給事中品行不端,被變,明日又是誰有功被升,升升貶貶,好不熱鬧。

就連在翰林院這個僻靜地的徐瑾瑜對此都有所耳聞,在午飯時也能聽到有人議論此事。

“……哎,樹倒猢猻散,靜安侯如今乍一沒落,誰承想,竟然是臨安侯先下了手。”

“不過,臨安侯素日不是只喜歡在書畫街看書賞畫嗎?他一閑雲野鶴的人物,怎麽這回卻對上靜安侯不撒手了?”

“誰說不是呢?靜安侯到底曾經也是國公呢,何以至於如此?”

“我姨母的三舅子的娘家妹妹的表哥在靜安侯府當值說,他說這回臨安侯之所以這幅模樣,乃是因為靜安侯動了人家的親兒子,人家可不得不死不休嗎?”

“什麽?靜安侯竟然動了臨安侯世子,那可是獨苗苗,難怪了!可是,也沒聽到消息啊。”

“說不定還是臨安侯府自己捏造的消息呢……”

……

小吏們吃瓜吃的不亦樂乎,可等一瓜吃完,不少人卻都看向不遠處坐姿如若松竹的少年,全都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若是徐修撰有一個強大的家族,那麽此前也不會被順國公府那麽算計了吧?

雖然都說順國公府這回偷雞不成蝕把米,很是倒黴,可是他們這些人更會共情與自己同一階級的徐修撰。

畢竟,徐修撰可是差一點兒就沒命了!

徐瑾瑜並不知道同僚們背後對自己的同情,要是知道,他會勸他們去同情靜安侯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