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3頁)

這位左都禦史,便是以一介平民之身,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如今不過不惑之年,便已經成為正二品大員。

對於這位出身不顯的二品大員,民間最是津津樂道,一是應大人以平民之身官至二品實在難得,二便是應大人上位以來,平民在勛貴的欺壓下也多有喘息之機,百姓對其頗為感念。

“……而咱們這位應大人,便是當初被這張擇錄函選入東辰書院的!只是,自應大人之後,擇錄函久不問世,倒是快要無人知道嘍!”

徐瑾瑜這時才知道這張擇錄函的意義有多麽巨大,那麽,那位老者究竟是什麽身份?

徐瑾瑜不禁陷入沉思,他雖在文辯會讓嶄露鋒芒,可是無涯郎君不過十三歲便有了秀才身,徐瑾瑜自知他無法與之相較。

那,為什麽那位老者會將這張擇錄函交給他?

徐瑾瑜將那日的記憶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從老者看似邋遢的穿著,到老者莽撞的舉止。

總不能像現代公司選人時,還搞的什麽測試吧?什麽品性過得去便會收錄之類雲雲……

徐瑾瑜想著,自己都要笑了。

書院聞達天下,靠得是泱泱學子,可斷斷沒有因為品性便行特殊之舉。

且徐瑾瑜自認自己那天的舉止只是至多有些不出閣,再多他也沒有。

但現在也不是徐瑾瑜糾結這些的時候,林書真捧著那張擇錄函,聲音難耐激動的說道:

“徐小郎君,還請你隨我來,書院久不見擇錄函,需要請陸監院過目。”

徐瑾瑜自無不可,只是臨走前,看著余明遠,做了幾個口型,這便隨林書真進入書院。

余明遠學著徐瑾瑜的口型發音,差點沒氣個仰倒:

“遠……明……余……嘿,這小子!”

徐瑾瑜方才拿出擇錄函時,也不過是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可是他這會兒跟著林書真同入書院,卻是惹的外頭不少人驚詫:

“那是什麽人?為何能提前進入書院?”

“看他年紀尚小,許是學子親人罷?”

“開什麽玩笑?誰不知道東辰書更多自願在叩摳君羊武二四舊零八一久爾院治學嚴謹,平日凡是在書院的學子連自己衣裳都有親自浣洗,怎麽會貿然帶親人入書院?”

“那小郎君衣著粗陋,也不像是那位學子的親人!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是啊,這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啊!憑什麽那人可以進入書院?”

人群一下子哄亂起來,書生們雖然文弱,可是言辭的戰鬥力一個頂十個,吵嚷不堪。

楚淩絕帶著小廝姍姍來遲,在人山人海外,便聽到裏頭的吵鬧聲,不由皺起眉頭:

“發生什麽事兒了?去打聽打聽!”

小廝看著楚淩絕臉色不好,也不敢多說,連忙小跑過去探問。

而楚淩絕站在人群之外,臉色沉凝,他此番前來考試,娘親眼看著不如此前上心。

明明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娘親還特意去繡坊定制了衣裳,說是要來為他送考,可是今晨起,娘親似是渾忘了。

楚淩絕心裏又酸又苦,不由攥緊了手掌,卻牽動了手指上因為雕刻弄出來的傷痕。

……

徐瑾瑜跟隨林書真進入東辰書院後,便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

東辰書院果然不負它不慕權貴的美名,因為它本身就很貴!

許是因為擇錄函在手,林書真清楚徐瑾瑜篤定會入學院,便略略介紹著:

“這裏是前校場,入學院後需每晨訓走兩刻。今日臨時征用於擇生試的試點,倒是高興壞了不少人。”

足足有四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場地,卻只是一個前校場!

徐瑾瑜嘖了嘖舌,踩著校場正中的那天青磚石大道緩緩行走。

校場分外廣闊平坦,上面擺放著不計其數的桌椅,而在最正中的地方,矗立著一尊一丈高的孔夫子的雕像,端得是氣勢恢宏。

徐瑾瑜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麽東辰書院要收取一定的紙筆費了,畢竟只這些桌椅的布置,便是一項浩瀚工程了。

學舍與校場之間,乃是用一片高大挺拔,直入雲霄的竹林相連,竹林分外靜寂,將校場的雜音盡數隔絕。

林書真帶著徐瑾瑜一路行去,偶爾碰到些陌生的學子,都會與林書真問好,並對徐瑾瑜投以奇怪的眼神。

徐瑾瑜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林書真忙道:

“徐小郎君莫要見外,他們是難得見到如你這般大小的學子入學,當初無涯郎君入學也是被他們盯了一月有余,才有所緩解。”

林書真沒有說的是,高無涯是以碾壓所有人的成績,迫的諸多學子不敢再用那些奇怪的眼神看他。

“竟是這樣,可是,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冒犯了。”

徐瑾瑜喃喃的說著,林書真也無奈的笑了笑:

“這些學子大都是些年歲淺,未曾外出遊學的學子,平日死讀書慣了,雖無壞心,卻顯得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