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頁)
昭陽聽見這話,只覺得一言難盡,根本懶得在費口舌。
身份?只要皇上和表哥想,姜家加官進爵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聽聞姜家這一代的小輩就要參加下一次的科舉考試,只要才學過關,誰敢為難他們?
而福氣?表哥都娶了表嫂,天下人誰敢說表嫂是無福之人?
昭陽都不知道母妃在折騰什麽,非要把府中折騰散了才甘心麽?
秋靜寺一事後,賢王妃察覺到裴初慍的態度變化,著實安靜了好一陣子,但也許是姜姒妗出風得意的消息刺激到了她,讓她不自覺就說出難聽的話。
一些子想法也不自覺冒上來。
賢王妃冷著臉,看向這個越來越離心的姑娘,心底只覺得冷和諷刺,只要利益相悖,便是親生母女也會生出隔閡。
賢王妃想要像從前一樣尊貴,便一心想要打壓姜姒妗:
“她有了身孕,總不能還要繼續霸占了人。”
昭陽徹底無語了。
她真的覺得和母妃現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站起身,語氣頗有點不耐:“母妃又要胡鬧什麽?!”
“給表哥說親還不夠?現在還要給表哥納妾不成?”
昭陽氣得心肺都跟著疼:“母妃難道忘記秋靜寺時表哥說的話到了?!”
表哥都說了只會有表嫂一個人,母妃到底還在折騰什麽。
聞言,賢王妃只覺得諷刺,也不以為然:“開了葷的男人,難道還真能守著她一年不碰腥不成?”
當初她嫁給王爺也同樣是情投意合,當初的姐姐和姐夫也不遑多讓,但後來姐姐有孕,姐夫不照樣房中有了伺候的ʝʂց人,王爺也同樣如此,再看重她,後院也是有幾房美妾。
說到底,男人不都是那麽回事,三心二意,左擁右抱,無人說他們濫情,只會道一句風流罷了。
賢王妃不覺得她這位外甥就是個聖人了。
賢王妃眯了眯眼,在提出這個話,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當初姐夫房中有了人,哪怕沒有給位份,只是個不值一提的通房,姐姐不照樣暗自傷神了許久,換在姜姒妗身上,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尤其是姜姒妗的身份讓她除了裴初慍的寵愛什麽都沒有,她的底氣根本就不足。
要是真的過於傷神,波及腹中子嗣便更是有好戲看了。
賢王妃不喜姜姒妗,連帶著她腹中的孩子也一起不喜,從不覺得那也是她們衛氏的血脈。
昭陽見母妃當真生出這個念頭,心底只冒出一陣陣涼意,母妃是不是真的瘋了?
怎麽這麽魔怔?
她站起來,她不由自主地搖頭:“我已經言盡於此,母妃要當真非要執意於此,日後便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她勸不動,身心俱疲,眼見賢王府要被拖下深淵,她只能斷尾自救。
也只有她安然無事,才能給賢王府眾人一條後路。
賢王妃驟然擡頭,滿臉的不敢置信,雙手顫抖著指向她:“你說什麽?!”
昭陽往日阻攔她也就罷了,如今居然要以斷絕母女關系來威脅她?
這段時間積攢的不滿和惱怒讓賢王妃渾身顫抖,一手捂住起伏不斷的胸口:
“不孝女!”
百善孝為先,一句不孝在這個世道簡直是能將人壓垮。
昭陽卻不為所動,她只是冷眼看向賢王妃:“不然呢?等你母妃拉著我一起陪葬麽?”
“你是堂堂王妃,論起身份,表嫂更算是你的子侄,給表哥納妾用來打壓表嫂,這種後宅陰損的手段擺在明面上,傳出去,賢王府還有什麽臉面?”
這些話,昭陽在秋靜寺時就想說了。
瞧瞧母妃當時說表嫂的那些話,什麽子嗣艱難,什麽身體有問題,仿佛是後院爭鬥的掐酸話音,只叫人覺得上不得台面。
昭陽聽著都覺得難堪。
賢王妃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昭陽按住心底擔憂的情緒,她只恨不得把話說得再狠一點,讓母妃徹底清醒過來,而不是一再地糊塗下去,她聲音越發冷:
“母妃覺得,一旦表哥不在乎了,您這個賢王妃的身份又當得什麽?”
她簡直要將賢王妃的臉皮撕下來,賢王妃氣得手指都在顫抖,她這一輩子最在乎身份尊貴,卻被親生女兒赤.裸.裸地指著說——你倚仗的身份不過如此——這叫賢王妃怎麽能夠接受?
因這層身份,衛氏出事,她將自己關在府中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因這層身份,她無視裴府一家慘狀,甚至怨恨裴府拖累了衛氏,也連累了她失去母族的支持。
因這層身份,她冷眼旁觀裴初慍備受欺辱,生怕裴初慍會拖累她,賢王府的大門從不會裴初慍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