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娘!這……”
她半晌說不出話來,姜母重新拿出來的清單比她原本的嫁妝單子還要貴重,甚至有一些東西,姜姒妗聽都沒聽過,只知道一看名字就很貴重。
姜母皺了皺眉,有點吞蒼蠅一樣的難受:
“都是族中給的,你拿好就是。”
姜姒妗不解,她很納悶:“族中怎麽會給我這麽多東西?”
姜母扯了扯唇角,她冷笑了一聲:
“豈是給你的。”
不過是借著添妝的名義孝敬給裴閣老的罷了,要知道,這天底下想搭上裴閣老的這條線的人太多了,卻求而無門,如今她家姑娘的路子擺在這裏,他們怎麽會沒有一點行動?
姜姒妗猶豫了,她遲疑地不知該不該收下。
“放心吧。”
姜母左右看了一眼四周,確認無人後,她才壓低聲音:“姜家商戶多,也就代表有些富貴即使擁有了也沒辦法擺在明面上。”
就如同清單上寫著的一整套玉雕擺件和數個瓷器,還有那一對紅珊瑚盆景,一箱子古書等等,要不是這次做嫁妝拿出來,永遠都只能擺在庫房中,甚至不能讓人發現。
抑商重農帶來的後果,對商戶的限制何其多。
姜姒妗憂心忡忡地拿好了嫁妝單子,豈止是添妝,她現在的嫁妝相較於嫁給周渝祈時,簡直是翻了數倍有余。
姜姒妗這一刻不得不承認,看人下菜碟的豈止她表妹一人,她整個姜家都不妨多讓。
商人重利,周渝祈的才華值得姜家投資,卻也不值得投資過多,相較而言,姜家對於周渝祈的態度更多的是觀望。
而裴初慍不同,他是輔佐大臣,早在小皇帝登基時就入了內閣,真正的權勢巔峰,甚至是大周朝實際上的掌權者,姜家自然不需要再觀望,只恨給不了再多,沒辦法把姜家徹底綁在裴氏的這條船上。
姜姒妗回了院落,終於知道今日娘親為何這麽鄭重地找她,甚至不讓她叫雲晚意一起。
不等姜姒妗將這些事情消化,就有消息送上了門,安玲急匆匆地跑來:
“姑娘,是孟府的請帖。”
裴初慍來了衢州後,尤其是在他拜訪姜家的消息傳出去後,就有不斷的拜帖和請帖送往姜府,有請姜安昃的,請姜母的,也有請姜姒妗的。
但請姜姒妗的請帖都被姜母攔了下來,這是唯一一個送到姜姒妗面前的請帖。
姜姒妗有點不解,接過請帖,翻開一看,才知道這是知府夫人要設宴請她,名義很敷衍,只隨意尋了個賞花宴的借口。
安玲皺著臉,有點不高興:
“夫人讓奴婢告訴姑娘,孟府這兩日接來兩位表姑娘,不止如此,原本早就嫁人的孟姑娘也在昨日回了家。”
姜姒妗一懵,她能聽懂娘親透露的意思,但她懵的不是這個,要說前者她還能理解,後者她著實理解不了。
安玲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姜姒妗終於琢磨過來了,原來這位孟姑娘是想做第二個她?
姜姒妗陡然氣得臉紅,胸ʝʂց口不斷地起伏,她堪堪咬聲:
“欺人太甚!”
不止是孟府要她作筏子,還因孟府這一舉一動中透出的對她的不以為然。
但凡孟府有一點顧忌她,都不會做得這麽明顯。
安玲也覺得知府府上過於欺負人了,她一臉苦惱地問:“姑娘,咱們要怎麽辦?”
難道任由孟府這麽欺負人麽?!
姜姒妗低頭看向這封請帖,她忽然握了握腰間墜著的玉佩,許久,她擡起一雙眼眸,很冷靜地說:
“想拿我作筏子,癡心妄想。”
姜姒妗心底還記著宋謹垣曾經拿孟知府威脅她一事呢。
要是孟知府和宋謹垣沒有達成什麽口頭協議,宋謹垣豈會那麽篤定地拿孟知府說事?
雖然宋謹垣早在裴初慍來衢州的那一日就搬出了姜府,但不妨礙姜姒妗一直在心底默默記仇。
姜姒妗推開請帖,她恢復了往日平靜,冷淡道:“去告訴娘,我身體抱恙,沒辦法去孟府赴宴。”
孟府在衢州作威作福太久,就像是土皇帝一樣,才敢這麽折辱於她,恐怕從未想過她會拒絕赴宴一事吧。
如果不是有裴初慍在,姜姒妗的確不敢這麽硬氣地回絕孟府的請帖。
姜母得知她的決定,也終於覺得松了口氣,她對嬤嬤說:
“我最怕的就是她還沒轉過彎來。”
裴閣老有意提親,既然如此,自家姑娘的身份從此就跟著變了,不是什麽人都能給她沒臉的。
她要是自己硬氣不起來,裴閣老再重視她,也會容易被人輕賤。
等消息傳回孟府時,且不說孟府是什麽反應,待午時,裴初慍來府中接人,卻接不到人時,他偏過頭,視線淡淡地落在衛柏身上,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