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頁)
她想起裴初慍的身份,也想起宋謹垣的話。
宋謹垣只是承蒙家中官位,就能說出給不了她正妻位置的話,那麽,裴初慍呢?
姜姒妗很清楚,裴初慍在京城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外如是。
姜姒妗頭一次考慮這個問題,但越深想,越叫她唇色慘淡,她的一雙杏眸在這一刻仿佛都黯然下來。
但和面對宋謹垣時不同,她甚至都不敢看向裴初慍。
在姜姒妗斟酌著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時,卻是有一道淡淡聲音代替她回答:
“會。”
他說得斬釘截鐵,話落後,他垂目,握緊她的手,似乎有點不滿意她的遲疑,唇線抿成一條直線。
姜姒妗呼吸仿佛錯了一個節拍,她怔怔地擡頭看向裴初慍,杏眸是不作掩飾的愕然。
“裴……裴初慍?”
她想讓他冷靜,不要一時沖動給下承諾。
最終卻也只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仿佛有點不滿,質問她:“淼淼是打算把我藏多久,才給我名分?”
說是質問,卻是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姜姒妗余光瞥見雲晚意偷笑的模樣,陡然意識到裴初慍這是做什麽。
他在給她做臉,將兩人糾纏說成她不願,將自己放在一個較低的位置,讓外人不得不高看她。
姜姒妗鼻尖忽然有點泛酸,她驀然低下頭,藏住有點紅的眼眸。
本來姜姒妗和雲晚意是坐了一輛馬車來的,但回城時,姜姒妗卻是被裴初慍拉到了他的馬車中,雲晚意很有眼色地沒有阻攔。
馬車上,提花簾藏住春意。
裴初慍垂目看向女子,她今日一點也不矜持,仰起臉,杏眸中訴說著情愫,她勾頭去親他,最終落在他下頜,蜻蜓點水般,很輕卻也是很癢,叫人心底泛起漣漪。
不含什麽欲念,卻是叫裴初慍清楚地意識到——她想他了。
他也想念她。
於是,他順勢低頭,和她糾纏,唇齒相依,吻得兇狠深入,她外披的鶴氅不知何時落地,腰肢彎折在馬車內,被人狠狠禁錮住腰肢,有緋色蔓延,從臉頰到耳畔,再到脖頸,她挽住青絲的玉簪不堪負重,砰一聲輕響落地。
但沒有人在意。
她雙臂攀住他的脖頸,有點無力地支撐住身子,他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無力,將人撈進懷中,她跨坐在他身上,小腿被迫抵在位置上,裙裾不可避免地堆積在腿窩處,抵住他的腿側,溫玉在懷,讓人有些不受控制。
許久,風雨初歇。
她不堪地伏在他肩頭輕喘著氣,鶴氅狼藉地掉落在地,她的衣襟也有點淩亂松散,某人也沒好到哪裏去,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些許冷白的膚色,他依舊擁著她,等著她平復下氣息。
馬車進了城內,逐漸有了行人走路和商人叫賣的聲音。
羞赧和矜持姍姍來遲地湧上來,姜姒妗鵪鶉一般地埋在他懷中,有點不敢擡頭。
這不是無人認識她的京城,而且她土生土長的衢州。
許是某個拐角處,她就能遇見一個她熟悉的人,甚至,也可能遇見她經常在外談生意的爹爹。
這一個念頭升起來後,姜姒妗再壓不下去,羞得不敢見人。
裴初慍輕撫她的後背,彎腰撿起鶴氅,替她披上,如今冷,尤其是衢州,和京城的幹燥不一樣,這裏的冷意直鉆入人骨子中,他不敢解她的衣裳,但見狀,也不由得低笑一聲:
“怎麽還這麽羞?”
姜姒妗臉紅如潮,輕惱地蹬了一下他小腿,不輕不重。
裴初慍含笑地看著她,在外的冷淡褪了許多,他要伸手替她攏好衣襟,她卻是嚇一跳,裴初慍不緊不慢道:
“快到姜府了。”
姜姒妗一驚,忙忙整理好衣襟,她青絲松松散散地披落在肩頭,低頭找了許久,沒找到玉簪,人都急得快哭了:
“簪子呢?”
裴初慍也和她一起找,低頭一瞧,才發現簪子早滾落在板子下的縫隙中,姜姒妗彎下腰就要伸手去勾。
她今日本來穿得很厚實,但誰叫兩人胡鬧了一通,她一彎腰就露了些許春色,這個姿勢有點糟糕不堪,裴初慍眼底不著痕跡地暗了些。
他拉起了女子,聲音些許暗啞:
“我來。”
姜姒妗不明所以,卻是沒有和他掙,玉簪被拿上來時,有點臟了,姜姒妗隨意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穿梭在發絲間,手腕翻轉間,很快挽了一個漂亮的發髻,每一次見到這一幕,裴初慍都覺得驚訝。
她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就能叫三千青絲服服帖帖。
裴初慍伸手碰了碰她發髻,姜姒妗不解,卻乖巧地沒有亂動,任由他碰:“怎麽了?”
她以為是她挽得不好。
她皺了皺臉,有點糾結:“是不好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