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3頁)

姜邈頭回看到有人喝醉酒後是這副模樣的。

她怎麽能做到不管他:“還是去醫院吧,去洗胃。你這個像是酒精中毒了。”

他搖搖頭,沒說話。只是伸手把她手裏的毛巾接了過來,自己囫圇擦了一下。

睡衣也是他自己穿上的。

恰好有人在外面敲門,急促又不太耐煩。

姜邈聽到敲門聲,以為是藥到了。

過去開門,卻看到三四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舉著證件:“警察。接到群眾報案,有人聚眾淫-亂,麻煩配合調查。”

短短數秒時間,姜邈連續愣了兩次。

第一次是看到這麽多警察出現在門口,第二次是聽到他們說接到報案,這裏有人聚眾淫-亂。

她回想起周屹川剛才的不對勁,終於厘清頭緒。

警察問了姜邈幾個問題,得知他們的夫妻關系之後,又檢查了一下房間內部,確定沒有第三個人之後才離開。

喝完醒酒藥的周屹川也稍微恢復了一點。

姜邈問他:“被下藥了?”

她想到自己剛過來時,在門口碰到的女人。如果她再晚到一些,想必進來的就是別人了。

雖然不至於會發生什麽,但這盆臟水是實打實的潑到了周屹川身上。

沉吟片刻,他點了點頭。

想不到自己這個無厘頭的猜想居然是對的。這可怕的世道,她以為頂多只是灌醉他,結果到了下藥這種齷齪地步。

難怪他的秘書那麽火急火燎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

這種時候,的確只有她來最合適。

換了別人,以他現在的狀態,無論是男是女都會被惡意揣測。

不用細問也知道下的是什麽藥。知道他難受,姜邈姑且算得上善解人意,詢問他:“需要我幫你嗎?這種藥不做會死吧,我看電視裏都這麽演的。”

聽完她的話,他頓了一下。

“不用。我睡一覺就好。”

臉色都白成這樣了,還在逞強。

姜邈不太放心:“真的沒事?”

見他慘白臉色中還帶著不太正常的紅,擔心他是發燒。她擡手就要去試他的額溫。

卻被他推開:“你去休息吧。”

“你這樣我怎麽能睡得著。”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絕,也或許是,不滿他抵抗自己的觸碰。她的語氣有些生硬,“我幫了你,你就這個態度。”

“謝謝。”他勉強用手臂撐著沙發扶手,站起身。

聲音虛弱的同她道謝。

“不客氣,我還指望你給我做靠山呢。你要是倒台了,我怎麽辦。”

她陰陽怪氣的回。

他的確幫自己收拾了幾次爛攤子。單就吳坤那件事,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聲名狼藉被迫退圈了。

“不過你到底做了什麽,這麽招人恨?”

對方不惜走這一步,定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要扳倒他。

身體的異樣在他起身的瞬間被察覺。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努力維持出的冷靜終於有了絲絲裂痕。

再次坐下,企圖找到什麽遮擋一二。

但換下的衣服早就被姜邈扔進臟衣籃了。

“如果不扳倒我,他要面臨的就是遙遙無期的牢獄生活。這種時候和我魚死網破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居然還在為對方說話,“人之常情。”

姜邈輕嗤一聲:“看來你還挺贊同他的做法。”

“無關贊同不贊同。動物死前都會垂死掙紮一番,何況是人。”

他冷靜到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明明此刻還在遭受藥物的影響折磨。

姜邈站起身,準備去拿手機看看藥到哪裏了。

目光不經意地朝他那邊瞥了一眼,發現異樣之處。

藥物造成的生理反應,哪怕睡衣寬松,可先天條件在那。

隔了一層都如此驚人。

比起當事人,姜邈顯得更尷尬,面熱耳赤。急忙移開視線:“我去......去看看藥到哪了。”

那個夜晚過的比想象中要平靜,周屹川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謝絕了姜邈口中的幫忙。

姜邈不知道他是怎麽度過去的,但次日一早,他已經恢復了正常。

唯一的異常大概就是比平時起的晚了許多。

姜邈讓酒店直接把餐送上來。

他看了一眼。

羊腎羹、鹿茸烏雞湯、蟲草海馬雞湯。甚至還有特地準備的金匱腎氣丸和右歸丸。

都是壯陽補腎的。

周屹川拉開椅子,沒有立刻落座,而是看了她一眼。

姜邈很是貼心:“你昨晚上肯定累著了,多吃點這些補補。”

周屹川用房間的座機撥通了前台內線,讓他們送一碗白粥上來,別的什麽也不用。

最後那句,似乎特意說給誰聽的。

姜邈一臉認真:“你真的需要好好補補。”

他冷淡的拒絕她的好意:“不必。”

姜邈說:“我這不是關心你,我是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