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段野洲從手機上擡起頭,看向呂儒律:“律哥,其實我挺願意的。”

呂儒律面無表情地承認:“我也是,晚上外面真的好冷。”

段野洲說:“你冷?那這個給你。”

——來了!段野洲要脫下外套給他披上送溫暖了,男同經典伎倆之一!

下一秒,呂儒律肩膀上一沉——段野洲把自己的被子披在了他身上。

呂儒律:“……”這特麽是他未曾設想的操作了。別的小情侶披外套,段野洲直接上被子,這怎麽不算史詩級加強呢。

段野洲:“還冷嗎?”

“……不了。”呂儒律動作僵硬地裹緊了段野洲的小被子,艱難地吐出三個字:“謝謝啊。”

無數個在冬天早起的早晨,呂儒律都幻想過如果自己能披著被子出門就好了。他是萬萬沒想到,這種願望居然還特麽有實現的一天。

段野洲的被子暖和卻不笨重,披在身上的時候如羽絨服一樣輕盈,被罩是很清新的藍色,上面還繡著一朵朵各式各樣的糖果色小花花。

講個笑話,身高190cm的遊泳體育生每天晚上都蓋著小花花睡覺。

呂儒律再怎麽覺得冷,身上好歹還有冬天出門的全套裝備,而段野洲以為自己把他送出寢室後可以立刻回去,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呂儒律看著他都替他冷。

呂儒律掀開被子的一角,問:“你要不要一起?”

段野洲受寵若驚:“邀請我和你共蓋一床被子,這不像是敏感哥你會做出來的事情啊。”

呂儒律面無表情:“我們這是蓋被子嗎?我們這是披被子!”

從“蓋”到“披”,簡簡單單一個字的轉換,就讓SSR級別的曖昧轉變成了SSR級別的傻逼。雖然同披一床被子在室外行走,兩人少不得會有肢體上的接觸,但段野洲已經凍得嘴唇發白了,他不能見死不救。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段野洲的被子啊。

段野洲大概也覺得這事特傻逼,傻逼到他一直笑個不停,好好一個可以走霸總路線的大帥哥笑得像一個只會傻樂的笨蛋:“行,那一起吧。”

段野洲鉆進被子,感嘆了一句“好暖”。兩人一人捏著被子的一角,如同一起披了條鬥篷。因為身高的差距,呂儒律捏得有些費勁,對段野洲說:“你就不能彎著點腰嗎?”

段野洲也沒讓著他,反問:“你就不能墊著點腳嗎?”

呂儒律冷冷道:“你覺得彎著腰走路和墊著腳走路哪個更傻逼?你如果想看芭蕾舞我可以自掏腰包請你去看,別打我主意。”

段野洲這才妥協:“好吧,我彎腰配合你。記住,你欠我的,下次換你墊腳。”

走在深夜大學校園的路上,幾乎看不到什麽人,這也是呂儒律願意不顧形象披被子行走的原因,反正沒人看見。路過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地盤時,光線明顯比其他地方亮堂很多,實驗樓甚至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為了避免被人看見,兩人頂著一床冬被,一路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南門。

謝瀾之和秦書正式交往沒多久就開始同居了。他們住的房子離學校很近,兩人還養了一只漂亮的小貓咪,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去小情侶家借住一晚上是兩人當下最好的選擇,但仍有一個問題擺在他們面前。

想要離開學校必須穿越學校的大門,而負責看守學校大門的保安早就在校內風雲人物榜上赫赫有名。如果說暴躁哥是42棟男寢的小BOSS,那大門的保安絕對是整個交大公認的終極BOSS。尤其是因為近期到了年末,偷蒙拐騙的案件大規模爆發,前不久就有寢室被小偷撬開門鎖潛入,筆記本平板什麽的全被偷了。受害學生的論文還在電腦裏,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人差點就瘋了。

因此,放寒假前最後的一個月往往是學校安保最為嚴苛的時候,想要深更半夜從保安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難度不亞於教會某位段姓學渣隱函數存在定理。

呂儒律和段野洲站在一棵樹的樹幹後面,遠遠瞧見“終極BOSS”正在保安亭外抽著煙踱步,宛若一頭負責看守深淵寶藏的巨龍。

呂儒律在腦子裏醞釀著“屠龍”之法,他認為段野洲的被子對他們的行動不便,提出權宜之計:“我們可以把被子先藏起來,明天再回來拿。”

段野洲想也不想地拒絕:“不可,如果我被子被其他人拿走了怎麽辦。”

呂儒律心道想太多了學弟,誰會偷你的小花花之被啊。

“到時候我賠你一床蠶絲羽絨被,”呂儒律財大氣粗地說,“價格四位數的那種!”

段野洲垂下了眼睛,輕聲道:“可是,這床被子是我姥姥親手給我縫的。”

……我真該死啊。

呂儒律愧疚地捂住了臉,“放心吧阿洲,我會用我的命守護好你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