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族長有點兇

……

“大侄兒,萬萬不可。”王定海情急勸阻道,“劉氏家主已經四十歲了,經驗老到。”

“哲兒,你太沖動了。”公孫蕙也有些慌亂了,“族長身份尊貴,是家族的定海神針……”

若是和劉永州打,他們倒是樂得其見,畢竟雙方實力差距較大。可直接挑戰劉勝業,那就情況未明太過冒險了。

一旁的劉勝業倒是暗下抹了一把冷汗,還好還好,這王氏還是有明事理之輩的,是應該好好勸勸王氏這個年輕族長,這叫什麽事嗎?

哪有一上來,兩軍主帥先來生死決戰,這不亂套了嗎。

更何況他劉勝業這麽些年來一直養尊處優,久不與人動手了,生死決戰可不是開玩笑的。

“大娘,六叔。”王守哲卻是直接打斷了他們,“族長不過也是家族一員,但凡家族一員,誰都有權利和義務,為家族拋頭顱灑熱血,為家族的生存而犧牲。何況瓏煙老……”

說到後面,王守哲的情緒有些激動和悲憤,仿佛是要在壓抑中爆發一般,最後三個字更是欲言又止,猛地咽了回去。

“守哲!”王定海一下子慌了,急忙低聲問,“瓏煙老祖她不會……”

“放心,她沒事。”王守哲的臉色有些蒼白,“就是心疼老祖一輩子為了家族付出太多太多,我們這些做後輩是時候站出來流點血了。”

然而他說的話,怎麽看都像是在掩飾。

說罷,王守哲轉身盯上了劉勝業:“劉家主,既然你我兩家矛盾重重,不如趁此良機來一次了斷。你我簽訂生死決戰契約,輸者撤出安江漁場,並且家族不得追究。”言辭之中,頗有一股決絕之色。

“好,王族長少年英雄果然有血性。”

“既然兩家有矛盾,不如王對王,來個了斷。”

圍觀群眾們,自然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有機會看到兩大族長親自上場生死戰,是何等罕見的趣事,當即,都紛紛起哄,將此事架起來再說。

“娘的!這小子怎麽像頭餓狼似的?看他言辭閃爍,難道……傳言是真的……如此一來,形勢就變了啊。”劉勝業一激靈,眉頭直皺,略一思索後就有了計較,轉移話題且露出一副和氣生財的表情,“賢侄啊,說起來我與你父親,也算是多年故交,喚你一聲賢侄不過分吧?我們平安三世家立足平安鎮多年,都是鄉裏鄉親,理應彼此扶持和照顧。如此小小矛盾沖突,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呐。”

“那依劉家主的意思是,準備賠償我六叔醫藥費了?”王守哲眯起了眼睛,嘴角掛著冷笑。

賠償醫藥費?

劉勝業臉一黑,不過他向來擅長隱忍蟄伏笑裏藏刀,此時笑得愈發和藹:“鄉裏鄉親矛盾沖突在所難免,不過這一次既然是永州的錯,我們自然就得承認。這是三十乾金,算是給定海兄弟賠罪。”

說罷,劉勝業掏出三張十枚乾金的金票,笑眯眯地塞到了王守哲手裏:“都說賢侄是人中龍鳳,潛力不輸當年瓏煙老祖,未來必是我們平安鎮的頂梁之柱。”

三十乾金?

融合了記憶的王守哲知道,這已是一筆巨款了,當即他見好就收,同樣笑道:“劉家主才是我平安的定海神針,守哲剛剛擔任族長之位,今後還得靠劉家主多多照拂。”

一定一定!

劉勝業哈哈笑了兩聲後,帶著家將和劉永州離開了深水碼頭區。

圍觀群眾們見沒真打起來,倒是一片惋惜和嘆息聲,仿佛像是錯過了什麽大戲,略顯失望地三三兩兩散開。

“還是侄兒有手段。”王定海仿佛出了一口惡氣一般,喜上眉梢道,“三言兩語便扳回了局勢,還讓劉勝業那頭老狐狸心甘情願賠禮道歉。”

而公孫蕙卻是絲毫沒有喜色,眉宇間反而顯得憂心忡忡。

“六叔,大娘,我們來都來了,不如上六叔的船上看看。”王守哲笑了笑,“我這從小到大,還沒隨六叔出過船。”

“好好好,那六叔就帶你好好玩玩。”王定海高興道,“待會兒給你表演一下捕魚絕技。”

臨上船之際,王守哲將幾個家將招到身邊,與他們低語交代了一番。家將會意,行禮後四下散開執行任務去了。

王守哲這才和公孫蕙一起,隨著王定海往深水泊位走去。

與此同時。

定蒲渡口外,年輕氣盛的劉永州臉色很難堪道:“家主,我們說好的要在王氏身上咬塊肉下來的,怎麽弄到最後,我們賠禮道歉了?”

“永州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劉勝業風淡雲輕,背負著雙手笑眯眯道,“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這種局勢下,我們非但不能主動去招惹王氏,反而應該處處小心避免和王氏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