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120(第4/4頁)
寂珩玉不動神色掩藏好情緒,“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陳福卷起袖子,上前兩步。他矮人一個頭,站寂珩玉面前活像是一顆泡腫的小土豆,偏生又想支棱起威風的架子,看起來就愈發可笑了。
陳福雙手叉腰,梗起脖子說:“那山頭是我們家的!你娘子未經允許上山摘采,是為偷!”
寂珩玉挑眉:“可有地契?”
“地契?”陳福朝手下招招手,“來來來,把地契拿來。”
家仆恭恭敬敬送上一紙地契,陳福甩開給他看,“看到沒,這就是地契。”
那紙上白紙黑字確實寫得清楚,不過……
“沒有契印,此地契並不作數。”他淡淡說道,“按當朝律例,偽造地契屬重罪。”
“你和我講律例?”此話一出當即惹怒陳福,“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來人!給我打!”
家仆四人一擁而上,寂珩玉神色一冽,正欲出手,一塊磚頭朝後擲來,不偏不倚正中陳福後頸,瞬間砸出個血窟窿,血流如注,熱騰騰地沾了一整個脖子,陳福條件反射往脖子後面一摸,一掌心的猩紅讓他眼前發黑,控制不住地發出尖銳狂嘯。
所有人也倒吸口涼氣,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桑桑面無表情站在門前,臉上全然失去了往日清甜的笑容,她不怒自威,眸中肅冷竟逼得兩邊人齊齊散開。
“誰!誰幹的!”
陳福為虎作倀慣了,從未想到有朝一日敢有人和他動手。
他回過頭,哆嗦著手指著桑桑,氣得牙齒都在打戰,“你、你敢打我?”
桑桑環視一圈,抄起門前的釘耙對著五人揍了過去。
她看起來是亂揮一汽沒有技巧,實則每一擊都蘊含著巨大的力氣,凡是不小心挨上一下的就算斷腿兒也要斷一根骨頭。
如此兇蠻嚇得圍觀路人都接連後退幾步。
“敢欺負我男人!誰讓你們欺負我男人的!”
“滾!都給我滾!”
桑桑氣得不輕,一邊打一邊罵。
一群人不敢近身,被打得嗷嗷後退,逃竄時驚動圈裏的大鵝,飛起來又是對著他們的腦袋一陣啄咬。
刹那間院子裏充斥著痛喊聲,幹仗聲,大鵝嗷嗷地嘶吼聲,場面亂作一團。
寂珩玉喉間滾動,此情此景讓他默默地把滾在指尖的術法收了回去,順勢後撤拉開距離,免得落到波及。
桑桑一根釘耙就把五個人攆了出去,打得陳福等人抱頭鼠竄。
陳福依舊不甘心,指著桑桑威脅:“你你你你,你給我等著!待會兒我就來收拾你!”
說完這話,就見桑桑還想追上來,陳福被打怕了,尖喊一聲迅速逃走。
桑桑拿著釘耙,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等人走遠後,才丟了釘耙,擔心地撲到了寂珩玉懷裏,對他上下其手:“夫君可有受傷?”
寂珩玉搖搖頭,看向桑桑的眼神滾落著幾分復雜。
他這嬌軟可愛的小妻子……何時這麽厲害了?
桑桑沒有注意到他表情中的懷疑,微微松了口氣:“還好我回來得早,不然你就要被他們欺負了。”想到寂珩玉要遭遇毒手,眼底狠辣一閃而過。
兩人情意綿綿,外人完全沒有插足的余地。
最後還是隔壁嬸子好心站出來提醒,“陳家是竹溪村的霸主,他今兒敢用這個利用找你們麻煩,顯然是有底氣的,你又打傷了陳福,陳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聽嬸子的,趁著麻煩沒來,你們趕緊跑吧。”
嬸子越看小夫妻越覺得可憐。
這小相公面容清俊,小娘子更是一等一的絕色,兩人雖然不與村民接觸,但是彼此恩愛也是放在眾人眼裏的,如今惹上惡霸,屬實不幸。
桑桑與寂珩玉對視一眼,回屋簡單收拾好行囊,將一兩銀子遞給村裏老李頭,“叔,你那驢車賣我。”
她給的不少,老李頭那上年紀的老毛驢根本不值這個價,收到銀子臉都樂歪了,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桑離拉著寂珩玉去老李頭那裏取上驢車,讓寂珩玉坐上去,準備駕車跑路。
未曾想沒等跑到村口,就被陳家人攔住了。
從雜役到家仆,加起來共十二三人把驢車團團圍住,老地主站在正中,表情兇橫:“打傷我兒子,你們還想跑?”
一群人手上都持著刀。
桑桑拽緊韁繩,怒意翻騰中,漆黑眼瞳紅絲繚繞,胸腔間的積攢的魔氣近乎壓制不住,似是牽動周圍氣流,引得風勢變大,吹動樹葉颯颯,猶如哭嚎。
同時,坐在驢車後面的寂珩玉指尖撚動,一張青白色的符紙夾於雙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