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 6(第3/3頁)

對一些掠食性動物來說,喜歡和討厭,更是會觸發同一種本能——撲咬。

更何況,他對秋瑜的感情,遠遠不止喜歡。

更像是一種病態的癡戀。

他知道,如果讓秋瑜自己評價自己,決不會給出“單純”的評價。

但她就是非常單純。

在她看來,只要看過很多書,去過很多地方,親自進過快要被有毒的河水淹沒的貧民區,就算見多識廣。

她天真到不懂“看得多”不等於“經歷得多”的道理。

書上的文字,畢竟只是文字,哪怕揭露了血淋淋的現實,也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現實;

去過某些地方的知名景點,只等於你到過那裏,並不等於“成熟”與“世故”。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她要去那個快要被有毒河水淹沒的貧民區時,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裏,那地區就被當地政府的警衛提前清理了一遍。

掃雷,機械警犬地毯式搜索,清繳所有自制武器;身強體壯的人,無論男女無論年齡,全部趕走;

甚至有狙擊手潛藏於高處,以防她出現意外。

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父母想給她看的。

她自認為並不單純,其實天真單純得可怕。

不然,也不會嫁給他。

陳側柏把水溫調到最低,低到在開了冷氣的房間裏,都散溢出絲絲縷縷的寒氣。

總算將某些躁動得幾近癲狂的念頭抑制了下去。

陳側柏一只手撐在浴室的瓷磚上,另一只手簡單梳了一下濕發,沉沉呼出一口氣,關掉了噴淋頭。

就在這時,他聽見秋瑜在跟裴析打電話。

——他的聽覺也增強了幾百倍,甚至能聽見秋瑜猶豫時發出的輕微吞咽聲。

……

“無論以前,還是以後,你都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我不認為如此明顯的地位差之下,能發展出什麽真摯的愛情。”

……

陳側柏頓了一秒鐘,重新打開噴淋頭。

冷水澆頭而下。

足足過去幾分鐘,驚濤駭浪般的躁意和殺意才平復下去。

聽見那句話的一瞬間,他非常想要就這樣出去,將一切真相都告訴秋瑜。

是,她的確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不會愛上他沒關系。

但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表露出來,更不要剛跟他溫存以後,就對另一個男性說起這件事。

這會讓他殺意暴漲。

腦中頻頻閃現用各種極端手段,強迫她愛上他的瘋狂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