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滾燙?是真的滾燙

亭瀾從未感受過如此激烈的親吻,他像是被人拋上雲端,循著驟風暴雨墜落。錢程發了狠,放開了嘴咬他,舌抵著舌,卷著喘息和泌出的東西,如狼一般吞入腹中,欲望燒掉了最後一丁點的理智,失了控的要與他融為一體。亭瀾感覺腰間有滾燙的手摸了進去,酥麻感登時傳遍全身,他的拒絕堵在喉間,被錢程揉碎成意味不明的聲音。

壓著亭瀾後腦的手突然放開,手掌往下,勾住亭瀾的腿彎,亭瀾慌亂間尖叫了一聲,隨後便被架起來壓墻上。

錢程又去吻他,將人禁錮在懷裏,緊密地擠壓著。酒精在沉溺中探了頭,重新麻痹了亭瀾的大腦。

大街上人影幢幢,暗色下的巷子裏喘息交錯。

他不想就這麽放開亭瀾。

他想把這人揉爛了鎖在臂彎裏。

唇齒終於分開,兩人臉貼著臉喘氣,錢程蹭著亭瀾的鼻尖,意猶未盡地碰了碰亭瀾微腫的唇。

錢程的溫度吞吐在亭瀾的臉上,齒間都是屬於他的味道。醉意讓亭瀾頭暈眼花,但依舊能捕捉到錢程眼裏未盡的情欲。

兩人心照不宣的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亭瀾搭在錢程肩上的手拍了拍,啞聲道:“放我下來。”

錢程沉默了好一會兒,松了手,將人緩緩放了下來。

足尖觸地便是一陣發軟,錢程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胳膊往懷裏帶:“小心。”

亭瀾的臉被壓在錢程的胸膛上,他用手嘗試著推了一下,發現自己沒什麽力氣,他閉上眼睛,感受到錢程抱著自己的手越收越緊。分明是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亭瀾說出的話卻一絲溫度也沒有:“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錢程的下巴抵在亭瀾頭頂,悶聲道:“好,我送你回去。”

“用不著。”

錢程道:“你現在路都走不穩,你怎麽開車。”

亭瀾掙紮了一下,煩躁道:“我找代駕。”

“我陪著你。”錢程堅持道:“我不氣你了,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錢程就像個牛皮糖一樣,不讓他高興絕對甩不掉,亭瀾懶得再跟他爭辯,被錢程扶著往停車場走。

亭瀾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他跟錢程走的近了之後,往常的理智和冷靜就很容易被擊碎。今晚這件事情,也有他考慮不周的地方,是他太過忽視錢程對自己的感情,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怎麽跟錢俞清交差?怎麽回復顧豪?

專業的投資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但這次他卻錯過了,還是因為這種事錯過的。

亭瀾越想越煩,錢程拉著他坐到車後座上,亭瀾煩的用腳踢他,錢程被踢了一腳,也不說話,將人撈過來靠在自己肩膀上,溫聲細語道:“亭叔叔,你喝了太多酒,再亂動一會開車你要吐的。”

亭瀾充耳不聞,酒勁兒一上來,他掙紮的更加厲害,手腳並用地推搡著錢程,全身都在散發著抗拒。錢程被打了好幾下,生怕他再動吐在車上,只好松了手。亭瀾一下沒了束縛,整個人縮到車後座的一端,用雙手環抱住腿,臉埋在膝蓋上,像個倉鼠一般縮成一團。

錢程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

亭瀾趴在腿上坐了一路,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直到錢程將他抱上了樓,安穩放到床上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錢程拿著浸了水的毛巾剛坐到床邊,就看見亭瀾瞪著兩只眼睛盯著自己,他碰了碰亭瀾的眼睛,柔聲道:“怎麽了?”

亭瀾扭過頭去,眼睛一閉,不理他。

錢程道:“我給你擦擦身子吧,早點睡覺。”

亭瀾拿被子捂住頭,不吭聲。

錢程又道:“我今晚……可以留在這裏嗎?”

空氣依舊安靜。過了一會,亭瀾感覺床邊卸了勁,錢程沉默著站了起來,他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又返回。

床頭櫃上“嗒”的響了一聲,錢程說道:“亭叔叔,我倒了點溫水在這,你記得喝點兒再睡。”

“我就先走了。”

直到聽到大門被關上的聲音,亭瀾才將被子掀開。他看著夜裏發灰的天花板愣了好半天,才轉頭看向放在床頭的那杯水。

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那時候他跟錢程住在一起,當時對接的客戶就那麽幾個,應酬也不多,但也有需要喝酒的時候。每次他回來的晚了,錢程都給他留燈,然後從自己臥室跑出來看看他,倒點熱水給他喝。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亭瀾想著,慢慢合上了眼。

第二日,錢程依舊急匆匆買了早餐去亭瀾家,手指一摸上去,指紋鎖又叫了。

又給刪了?

錢程想也沒想,從包裏掏出備用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還是昨晚走時的模樣,他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徑直往亭瀾的臥室走去。昨天走的時候因為怕亭瀾著涼沒有開窗,屋內還殘留著些許酒味,錢程輕輕嗅了嗅,走到趴著睡著的亭瀾身邊,沿著床沿坐下,擡頭便看到床頭櫃上一口沒喝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