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回 白馬銀槍踏陣來(第2/2頁)

那畜生吃痛,一個人立,將主人掀翻下地。

楊林“唉”的一聲抱怨!他這一箭,分明是瞄準了敵將的脖頸,不料準頭差了這般遠。

好在錯有錯著,張令徽落馬後,裴宣幾人再次攻殺上去,卻發現張令徽步下的武藝,遠不能同他馬上本事比擬。

細細一看,這才發覺,原來這廝腿上竟是帶傷——

卻是此前打榆關時,“鬼臉兒”杜興給他留的記號。

如今雖愈合了泰半,馬上廝殺無礙,步戰卻影響不小,眼見得一瘸一拐,施展不開身法。

裴宣等大喜,放手圍攻,張令徽舞槍抵擋,滿口叫苦,不防楊林便如狩獵的豹子一般,悄無聲息自後掩來,手中筆管槍奮力戳去,正中背心。

張令徽大叫一聲,裴宣雙劍趁機把他鋼槍絞住,朱富、孟康雙刀齊出,剁下大腿兩條,侯健輕靈一躍,一槍紮入咽喉,要了這怨軍悍將的性命。

雖然殺了張令徽,怨軍畢竟人多,四下圍攻上來,這五個也沒有沖大陣的手段,只得苦苦招呼部下抵擋。

戰至此刻,李俊等人面色終於大變,曉得事情必是不如所想,那兩支援軍竟是先後吃金兵團團困住,便要撤退,亦是難為。

李俊低聲道:“兄弟們,我要棄了薊州,全軍殺出,趁著金兵大軍未動,殺散那兩股偏師,分頭撤退。”

董平面色陰郁,點頭道:“只好如此!且依幽州,同他再做周旋。”

張順卻驚叫道:“哥哥,我等如今兵馬,大半都是薊州子弟,若要棄城,只怕當即便要大潰!哥哥,當年以關公之勇,要棄荊州而去,麾下兵馬也自星流雲散,何況我等?”

李俊慘笑道:“我豈不知?只是若不如此行事,難道望著他兩支援軍被滅。”

一席話說出,眾人面色無不慘然。

李俊把牙一咬,正要下令全軍集合、棄城殺出,忽然聽得北面殺伐之聲大起,愕然回頭,卻見金兵盤山總寨,已是火光沖天。

張清驚呼道:“盤山望後,便是長城,這是哪裏來的救兵?莫非他自家兵馬反水了麽?”

李俊搖一搖頭,立刻叫人牽馬,眾人各自忍傷上馬,就城墻上驅馳,直奔北城,居高臨下望去,果然自金兵後方殺出一支兵馬,看數量,也不過三千余眾,卻是勇不可擋,直沖入金兵大營,如熱刀子切豬油一般,飛快往前殺穿。

張順目力好,忽然指著那支軍中,一面翻騰的大旗叫道:“嶽!武大哥麾下兄弟中,哪個姓嶽?”

李俊雙眼忽然大睜,不可思議道:“莫非竟是那小將嶽飛?他、他如何有這般本事?”

話音未落,便見兩支金兵,各有二三千,在戰將率領下,左右殺來。

那支踏營兵馬中,忽然殺出一員戰將,銀甲白袍,騎白馬,使銀槍,以一敵二,與那兩將大戰,不數合,一槍紮死其中一個。

又戰兩合,槍若龍驚,直紮入另一個金將臉上。

瞬息之間,竟是連殺兩將,隨即一馬沖入後面金軍之中,銀槍舞轉,殺得血浪滔天,金兵金將紛紛墜馬。

張順驚呼道:“死的是徒單抄、徒單婆魯火!”

這兩個金將,此前曾同周通、孫新惡鬥,因此李俊等人都認得,曉得二人武藝出眾,誰料片刻之間,便死在來將手上!

這正是:

一山還有一山高,白馬銀槍氣勢囂。關外飛來真好漢,混江龍王遜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