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回 鐵蹄踏碎賀蘭山(下)(第2/3頁)

太子大叫一聲,使劍來刺花榮,花榮撤開一步,長槍一挑,先挑去他長劍,隨即一絞一絆,便把太子打倒,周圍士卒齊齊撲上去,捆了個動彈不得。

西夏公主驚叫道:“不要害我兄弟。”

老曹笑嘻嘻道:“你肯聽話,自然不傷他性命。”便令扈三娘看押二人,自領人殺入宮城。

及入後宮,卻見遍地鮮血、遺屍,都是穿著華麗的女子。

又有一個三十余歲女子持劍而立,口口聲聲,要“宋軍主將當面答話。”

老曹大步上前,見那女子著鳳袍、持雙劍,相貌美麗,傲立於群屍之間,鮮血自劍刃一滴滴滑落,面不改色,不由暗自喝彩。

沉聲道:“汝便是西夏皇後?”

那女子冷笑一聲,淡淡道:“不錯,本宮便是西夏皇後,亦是大遼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汝便是宋朝的平西元帥武大郎?”

曹操笑道:“不錯!正是武某。”

皇後上下打量他一眼,嘆道:“本宮左思右想,著實想不出你是如何飛來此處的。”

曹操坦蕩蕩道:“又有何難?先自渭水南岸急行,隨即繞行岐山,強取蘭州,接著踏浪而至。”

皇後震驚道:“黃河水道?你不知黑山峽、青銅峽,皆是絕險,安能渡得大軍?”

曹操得意道:“當年鄧艾渡過陰平,兵臨城下時,阿鬥也是這般想。”

他眨了眨眼,補充道:“實對你說吧,也該你西夏氣數盡,那黑山峽果然奇險,莫說船只,鵝毛也難飄過,我能得過,卻是黃河龍王顯化真身,騰雲駕霧,渡了我軍過來。”

皇後無言以對,愣了片刻,苦笑道:“本宮將死之人,你竟忍當面欺騙?”

曹操指著地上屍首道:“皇後何必過謙?我看你下手狠辣,本事不凡,武藝比我娘子也不差,豈謂將死?”

皇後坦然道:“這些皆是夏主妃嬪,生前彼等受用無數,如今危難時,不知自刎報國,竟然爭相奔逃,若被你等掠了去,為奴為妾,豈不踐踏夏主顏面?因此只好盡數殺之。”

曹操大拇指一翹:“好手段!真不愧國母心胸!不料耶律延禧一無是處,倒是生了個剛烈女兒,李乾順志大才疏,倒是取了個不凡的婆娘!”

要知這皇後心中,實有兩恨。

一恨生父降金,丟盡歷代遼帝顏面;二恨丈夫明知金國滅她祖國,還要與之媾和。

在原本歷史,西夏棄遼從金,耶律南仙和其子李仁愛,因此絕食憂憤而亡,可見性情。

因這兩樁大恨,曹操說其父一無是處、其夫志大才疏,倒是正中下懷,不由嫣然一笑。

她的樣貌,原本有些英武之氣,只這一笑,卻是百媚橫生,老曹閱女雖多,也不由微微愣神。

不料那皇後忽然變臉,喝道:“你這宋狗,豈敢這般無禮看我?”

老曹豈是肯吃虧的?扭頭看了看媳婦兒不在,當即笑嘻嘻道:“誤會了,要知你那後媽蕭瑟瑟,是吾知心愛人,你異母弟弟敖盧斡,如今的天興帝,是吾拖油瓶的幹兒,若論起來都是實在親戚,我還該叫你一聲女兒哩,為父的初見女兒,多看幾眼豈不天經地義?”

皇後從不曾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一時驚得呆了,眨了眨眼睛,終於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不由大怒:“武大郎,你不要欺人太甚!”

曹操擺擺手,謙虛道:“談不上!自古以來,力強者制人,力弱者受制於人,有什麽欺不欺的?你肆意殘殺這些妃嬪,難道就不是欺人太甚了?”

老曹此人,博學且無賴,若論辭鋒較量,除了當初禰衡,有幾個是老曹對手?

這皇後氣的臉都紅了,急喘不已,忽然察覺到老曹眼光逗留,曉得自己同他置氣,無非丟醜,於是強自抑制怒意,冷冰冰問道:“不同你胡扯許多,本宮欲要見你,只為一事,我的一雙兒女,如今是死是活?”

老曹笑嘻嘻道:“死又如何,活又怎樣?”

那皇後冷冷道:“若是死了,自然妙哉,若是活著,還請你看在他們年幼無知份上,殺他們時給個痛快。”

老曹上下打量此女,玩味道:“虎毒不食子,他們難道不是你親生的?”

皇後搖頭,冷笑道:“都是我懷胎十月生下,骨肉連心,愛若珍寶——那又如何?既然國破家亡,身為公主皇子,活著不過加倍受辱,倒不如死了幹凈。”

老曹聽了此言,愈發有些佩服之意,點頭道:“你倒是個活明白的,罷了!我便給你一份體面,你的女兒,若不自己找死,我便擇個有本事、會疼人的兄弟許配了,讓她做人正妻,絕不會為奴為妾。至於你兒子,我亦不折辱他,真有必要殺了時,也不叫他多受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