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回 橫財在手奇禍生(第2/3頁)

朱仝哭笑不得:“這個老賊狡詐無比,若非哥哥,我等只怕真個被他瞞住,活活丟了臉面。”

曹操擺手道:“其實他若只是詐死,我也懶得理會,以他年紀、傷勢,縱然苟活幾載,又能如何?我只擔心你送他去龍山,途中卻遭他毒手,此人窮途末路、喪心病狂,不得不防也。”

朱仝感動的紅了眼,想起自己方才不快曹操的舉動,心中仿佛刀紮,跪下抱拳道:“諒小弟何德何能,當得哥哥如此厚愛。”

曹操拉起他道:“你既喚了這聲哥哥,還說這些見外的話作甚?”

秦明道:“這個老賊臨死還要耍心眼害人,不如我把他砸成肉醬,讓他死無全屍。”

老曹笑道:“他少了左腳,本來就無全屍。罷了,人死債消,荼毒遺體,反顯得我兄弟量窄,何況朱仝兄弟答應他在先,他雖不仁,我等豈可不義?且找個棺材收斂了,也不必朱仝親自去,張覺賢弟處借幾個得力的部下,運這廝去那龍山,胡亂埋了便是,其余這些明教教眾,也都埋了他。”

眾人聽了,心悅誠服,齊聲叫道:“哥哥大仁大義。”

張覺當即便點了幾個得用的親將,讓他們按老曹命令行事。

隨後一連數日,老曹等就守在亂刀峪,調來榆關兵馬,將那些金銀,盡數搬運到盧龍縣,清點數量,共得黃金七萬余斤,白銀十八萬斤①。

然而不待老曹想好如何使用這注橫財,“神駒子”馬靈腳踩風火輪,飛一般尋了過來:“哥哥,出大事也!遼國皇帝開了殺虎口,放金人入境,舉國投降!”

饒是老曹這等城府,乍聞此言,也不由驚得跳起:“天祚帝發瘋了麽?”

馬靈苦笑道:“只怕不是發瘋,實是走投無路!自哥哥來平州後,關勝、花榮兩位哥哥,連夜出兵,不出兩日,打破媯、儒二州,趁勝進軍,又破武州、新州!”

武州者,後世之張家口也,新州者,後世之涿鹿縣也。

曹操奇道:“我軍多是新募,如何打得這等順遂?”

馬靈道:“也是近日才知,原來宋軍以種師道為帥,發兵十五萬,出雁門關,連克瞏、朔二州,又攻應州,哥哥,應州距那西京大同不過百裏,天祚帝心慌,把東面數州兵馬盡數征調,同老種相公相持。”

曹操嘆道:“難怪我軍攻得順遂,卻是占了種相公的便宜!”

馬靈連連點頭,又道:“山後九州,我軍取其四,宋軍取且二,遼國手中,便只余雲州、應州、蔚州,且是腹背受敵之勢,天祚帝走投無路,不知如何與金人商議,於十一月四日,正式降金,金國封他為雲州王,大開殺虎口關隘,放金兵入內,十一月七日,遼兵七萬,於應州城下決戰宋軍,眼見不敵,兩萬金兵忽然自側翼殺出,老種相公大敗。我等打探到消息,連忙來報哥哥。”

若在原本的時空,還要到四五年之後,天祚帝四十八歲之時,方為金人所俘,封為海濱王,如今老曹亂入,時勢大改,天祚帝的命運,亦由被俘變為請降。

曹操聽罷,看向眾人,見幾人都是一臉訝然,自家調整一番心境,擠出笑容道:“吾欲取遼土,早晚要同金兵碰上,如今長城半在我手,幽薊穩如泰山,正好同他在山後會獵,以觀其成色。”

眾將見他豪情不減,心中頓安。

曹操下令道:“秦明、黃信,領豹騎隨我北歸,張順去會同段三娘,回李俊帳下聽令,務必給我守住長城!至於平、營、景、灤四州,及境內長城,都交給張覺賢弟守把,李應兄弟輔之。”

張覺一驚,他投降曹操,自以為曹操必要調離他去別處,不料仍然任用本地,更將景、灤交付,一時間心中激蕩,起身道:“小弟但有三寸氣在,誓死不放一個金兵過關!哥哥,聽說如今帳下多是皆是新募兵馬,若是金兵大至,只怕不堪重任,小弟這裏五萬人馬,願分出一半,交由哥哥帶去。”

曹操大喜,握住張覺雙手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份情誼,為兄的記在心中。”

次日,曹操領著豹騎,並一萬五千平營軍先走,祖山所得金銀,留了十萬金、二十萬銀予張覺做軍資,其余都令張順領一萬平營軍,匯合段三娘,押運去薊州大庫。

十一月十二日,老曹風塵仆仆,回到武勝關。

孫安見了大喜,連忙稟報,道是新得的武州、新州,已然失陷,如今關勝領兵五千,死守媯州,被敵軍重重包圍,孫安幾番想去營救,無奈麾下兵少,怕一時失利,反而陷了關隘,始終不敢下決心,嘴角都急出老大燎泡。

曹操安慰道:“勿慌!吾觀彼等,皆插標賣首之輩,吾既返來,自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