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回 大摸金術現人間(第2/3頁)

原來按老曹手指看去,密雲縣之東,上有天雲山、下有盤山,卻似張著大嘴的龍頭一般。

張口處遙遙對著幽州,曹操笑道:“幽州何以形勝?若於太行龍脈,其勢如龍抱卵,若於燕山龍脈,其勢如龍吐丹。”

說著他手指繼續順山形畫去,眾人越發驚得呆了,只見天雲山東北面的霧靈山,便似龍角,山脈向東延展,仿佛龍身,及至祖山處,渝水沖出一片低窪,便似龍爪虛握。

那山脈沿著渤海往北,至興城縣(後世葫蘆島附近),便似龍的後轉,既而往北,閭山折甩若龍尾。

秦明癡癡道:“原來這就是龍……”

曹操在龍背上一點:“此柳城也!司馬氏無能,致有五胡之亂,鮮卑慕容氏趁勢而起,三燕建都於此,名曰龍城!”

“想那寶藏,若是少些還則罷了,若是多時,他用車載人扛,豈不招人耳目?因此我料他必是水運!”

說話間,手指順著龍城,到榆關所在,彎彎延延勾出一條線來:“此渝水也!古名大淩河,又名白狼水。據吾想來,慕容龍城此人初衷,當是要順著此水入渤海,而後至江南。走至此處,望見祖山,想起他家祖宗,心有所感,又擔心去了江南人地兩生,難有所成,為防不測,故此埋寶此處,若是起事順遂,只消遣一船自海上來,神不知鬼不覺,即掘了寶去也。”

眾人聽曹操解說頭頭是道,甚至把慕容龍城心思都猜想透徹,均是嘆服。

張覺連連點頭,盯著飛鳥圖道:“龍爪握玄微!原來映在這裏。只是榆關沐落暉,卻不知何解,或者等到傍晚時,有甚異象,也未可知。”

曹操大笑道:“吾料那慕容博過榆關時,正是夕陽西下光景,此人望向夕陽——”

他擡手往西方一指,眾人都擡頭看,恰是張覺所言的祖山第一高峰,天女峰。

朱仝把手一拍:“罷了!慕容老賊是個蠢貨,朱某也不聰明,哥哥們有所不知,那日小弟陪著那老賊,望夕陽望得眼都快瞎了,一群人個個眼疼流淚,死了爹娘一般,也不曾覺察出甚麽不同,誰知竟是此意。”

眾人恍然大悟,夕陽光線自西面灑來,站在榆關若望夕陽,入目便是那天女峰。

黃信喜道:“哥哥這般一說,榆關沐落暉,龍爪握玄微這兩句卻都解開了,只不知燕塞千刀衛,鷹飛萬丈輝何意。”

張覺愁道:“是啊,這兩句若不解,終究不濟事!這祖山占地廣大,我便是征盡兩州民夫,也難挖上一遍。”

老曹笑道:“莫急莫急,既然他點出了天女峰,我等且登臨一番,或者便知端倪。”

張順奇道:“哥哥,這裏莫非也有什麽講究?”

老曹哪知有什麽講究?只不過一來他口訣中點出了天女峰,二來嘛,自古將領行軍布陣,每每要登高以望形勢,老曹征戰一生,這習慣早已融入血脈,所謂遇事不決爬個山也。

再者說,九州天下飛鳥圖雖然精細,畢竟也只是大略走向,哪有親眼看的細致?

但是這般老實說來,未免太過樸實無華,失了高人風範。

老曹眼珠微轉,忽想起摸金校尉折子裏所言內容,把手一背,哈哈笑道:“兄弟,豈不聞——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如有八重險,不出陰陽八卦形!”

張順等人齊齊贊嘆:“哦!原來如此!”

正所謂因我不明,故而覺厲。

爬山就不必幾千人了,老曹讓張覺留大軍於榆關,只從豹騎中點了五十個最會廝殺的,張覺的得力親將亦帶了十余,一共七十人,都卸了鎧甲,騎馬前去山下,步行登峰。

天女峰山勢陡峭,眾人爬得氣喘籲籲,好在都是輕裝上陣,唯有秦明,喘息如牛,暴汗如雨,拖著那條狼牙棒,幾乎要累死。

老曹忍不住道:“兄弟,我等都只帶佩劍腰刀防身,你何苦拖了它來?”

秦明一邊喘息一邊搖頭道:“昨日便是不曾帶它,倒吃那姓鐘的一場、一場好殺,他那幾個好手若逃脫了性命,必然還要在山裏盤桓,待遇上時,好歹叫那廝曉得、曉得秦某的、的手段!”

可憐霹靂火一生要強,此刻還記掛著找回場子。

老曹看得不忍,搖頭嘆氣,罷了說:“黃信兄弟,如何看你師父獨自做馬牛?你且替一替他,待你累了,為兄替你。”

張順道:“這般多人在此,輪也輪不到哥哥,黃信累了,我自替他。”

張覺有心同他們打成一片,連忙道:“那我排在張順哥哥後面。”

秦某這棒五十斤分量,若他在馬上廝殺,終日也不至力竭,但那是有馬力可借,加上運轉間自有法門,若似這般扛著攀山,任憑他力大,到山頂人也廢了,真若對上鐘相,能不能提起棍子還在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