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宗師指路妖言禍(第2/3頁)

每一道神通經篇的存在,其那滿蘊著超脫的神韻輻照與綿延而去的時候,實則都是完整的,成體系的,具備著近乎圓通的框架與脈絡的諸般典籍與經意的匯總。

而同樣的,在進行著圍繞於神通經篇神韻的修持,將這些經篇本身盡都相繼掌握之後,當修士再去參悟那神通玉果的時候,很多真正道法更深層次的真髓,便可輕易洞見。

而且,在以神通為樞機,展示玄妙的時候,原本的諸法也能夠相繼更上層樓,至高者莫測,便是尋常者也可化腐朽為神奇。

再聯想到神通種子之間的相互吞噬,楚維陽更進一步的靈物,那不僅僅是玉果和玉果合二為一那樣狹隘的事情,更是兩個完整的秘術法門體系之間的碰撞與融合。

至臻至妙也。

而楚維陽也很是慶幸,能夠有著這樣逆著血淚經篇之路的這一番遠行,以此大音希聲之洗禮,教楚維陽在金丹境界的時候,便洞見了先賢真正在神境道途之中深耕的時候,到底是怎樣的姿態與法門。

而這樣的認知本身,是超脫傳承的,是足夠教楚維陽在神境的每一步路上,都夯實最為渾厚的底蘊的!

這泰半須彌靜室的渾厚累積,便在楚維陽擁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再看去時,注定要成為楚維陽神境上每一步邁出與落下的資糧和薪柴。

哪怕這會兒楚維陽覺得時間急迫,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在古籍的參悟之中耗費去,這些經篇義理的底蘊,也會教楚維陽在神境時得以“采摘”。

古籍就在這裏,總歸是不會跑的。

而同樣的,這一行,對於師雨亭而言也是某種更高卓底蘊的累積。

此刻仰頭看去的時候。

那須彌靜室的穹頂之上,雖然未曾再有任何一艘古之百界雲舫殘骸的顯照,但是取而代之的,則是泛著百花斑斕顏色的浩渺星海。

當然,仔細看去時,那並非是星海,那是一道道須彌之力裹挾著屬於古之法舟的煉材,還有相對應靈韻的菁華,盡皆熔煉而成的輝光大星。

而且,如是星海懸照的頃刻間,更是醞釀著廣博而不可思議的磅礴力量,在不斷的與側旁處懸照的那百道門扉所相交織與共鳴著。

但是,師雨亭已經無力再將這些煉化了去。

百界雲舫的提升,已經和她的肉身道軀一樣,抵至了金丹法寶的極限,升無可升,進無可進。

於是,這漫天的百花星海,便盡都只能成為日後師雨亭躍出那一步的時候,所夯實底蘊用的資糧。

而且,若是仔細看去時,那原本便徜徉著須彌之力的穹頂之上,更是在這一刻,有著一道若有若無的《須彌陣圖》的輝光在更高卓之處,引動著天師道法的神韻,將整個須彌靜室盡皆囊括其中。

錯非是楚維陽出手,僅只是這樣的須彌靜室,只怕早已經無法囊括這樣渾厚的底蘊。

而也正在這樣的過程之中。

漸漸地,進了,楚維陽感應到了昔年己身所熔煉的那一面先天八卦寶鏡的頃刻間,道人的身形便已經倏忽間化作了一道流光,自形而上的領域之中降落在現世的頃刻。

伴隨著楚維陽袖袍之中一道灰芒乍現,霎時間,那形而上領域的霧海之中,倏忽間有著無法想象的磅礴須彌門扉洞開。

進而,則是百界雲舫裹挾著灰霧遠行,而在那遠行的盡頭,真正的海浪聲,已然徐徐響起。

在乎於此,在乎於彼。

霎時,那形而上的領域之中重歸幽暗寂無。

楚維陽淩空在昏黃霧靄之中,站在三元極真界的界門之外,翌日昔日驟然立身在世外一樣。

孑然一身而已。

這一刻,低頭凝視著那昏黃濁流,楚維陽能夠感覺到那一面先天八卦寶鏡對於界門的遮掩,並且有著《法相天地·服氣》的神韻貫穿,無聲息的囊括著四面八方的海域,牽引著昏黃濁流而來吞噬。

待得道人立身,似是有所感應一樣,那玉鏡像是在歡鳴。

只是原地裏,楚維陽搖了搖頭。

哪怕青衣道人的羅網已經被抽離去了,這會兒,只怕還不是三元極真界暴露的時刻。

於是,也正是伴隨著這樣的念頭湧現,下一瞬時,道人一步踏出時,灰芒之中裹挾著一縷五色神華,進而,道人的這一步落下時,便倏忽間消失在了世外。

……

三元極真界,寶瓶江上空。

那輪灰鏡不住的嗡鳴顫抖著,亦有著許久的時間,仔細看去時,那灰鏡邊沿處的龍鱗紋路上,已經有著一道道細密的皸裂。

側旁的懸空處,是宗老緊緊皺著眉頭,凝視著灰鏡的變化而沉默不語。

而不遠處,外海的水汽之上,則是老螺聖的身形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