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玄雷羅網動血海(第2/3頁)
而與此同時,月華禪師在驚惶之中,便旋即要朝著南疆橫渡而至。
可是不等禪師的腳步真個涉足南疆。
在那洶湧的風暴與羅網也似密不透風的虛無裂痕面前,禪師卻生生止住了腳步。
那毀滅的氣息教禪師驚怖!
更重要的是,這頃刻間,禪師渾似是受了甚麽當頭一棒一樣,登時間面如金紙,所有人都能夠明晰的感受到,那閃瞬間,禪師的通身修為氣焰似是要勃然狂湧。
可像是有著一道無形的大手在這頃刻間落下一樣,無聲息間,禪師的修為氣息不升反降。
那不是禪師的道法根基有所衰頹。
那是修為境界的穹頂,在這樣接連的垂落的過程之中,終於真切的壓在了禪師的修為境界上。
若有山嶽鎮身!
這頃刻間,從道法,及至氣血,及至精氣神三元,及至形神本源。
月華禪師一切的一切,盡皆在這頃刻間,隨著那修為境界穹頂的跌落,而不可避免的跌落了去。
而且,伴隨著那玄雷羅網將南天囊括,伴隨著須彌壁壘的皺褶與重疊本身,以前所未有的廣袤之聲勢誕生,那修為境界穹頂的垂落本身,更是遠超過了往昔時的任何時候。
而且,伴隨著其穹頂真正與禪師的修為境界開始“觸碰”。
那每一閃瞬間關乎於修為穹頂垂落的變化,都會映照在禪師的修為氣機之中。
每一絲縷的垂落,都教禪師感同身受。
不能去南疆!
真的會死的!
天機示警幾乎從四面八方各不相同的領域開始瘋狂的給禪師以示警。
那洶洶風暴本身並未曾開始蔓延,但是這一刻,月華禪師卻生是半步都難以挪動。
進而,當月華禪師隔空看向這偌大南疆真正的“凈土”,那自始至終尚還未曾被須彌風暴和玄雷羅網所波及的,趺坐在山巔的楚維陽,以及那仍舊在這樣的過程之中綿延匯聚的紫金靈韻海洋。
當然,重中之重,是那一卷《玉冊》!
或許,能夠撫平整個南疆這玄雷羅網的渾厚靈韻本身,已經足夠從另一個角度重創寶仙九室之界的本源了。
可是這一刻,月華禪師卻已經顧不得太多。
禪師近乎神情猙獰的,用極致聲嘶力竭的聲音朝著楚維陽的方向嘶吼而去。
“玄河!玄河道人!”
而原地裏,楚維陽趺坐在山巔,卻充耳不聞。
伴隨著一切已經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那屬於天師道法的神韻也全數傾注進了《玉冊》之中去,這一切,自然而然的天地驚變已經不可阻擋的開啟。
於是,楚維陽復又將全數的心神落在了那面前的書經上。
誠然那繁盛的珠璣篆紋早已經躍升與顯照在了思感與念頭之中,可是,終歸是要落於文字的,總是要落於文字的。
也正是伴隨著楚維陽重新恢復了筆走遊龍的書寫,於是,那原本映照而至的《玉冊》,霎時間旋即與楚維陽神念之間的牽系更為緊密。
而也正是因著這種緊密的牽系,一時間,《玉冊》映照向四面八方的氣韻也驟然間大增,從根髓上,在加速著那須彌壁壘的重疊與皺褶的過程。
呼喚未果。
幾乎電光石火之間,月華禪師便已經做出了決定。
手中法印緩緩捏起的頃刻間,頂著那不斷垂落的修為境界的穹頂,禪師要施展著秘法,來強行將《玉冊》牽引而至!
這樣的舉措能不能成?會不會打斷楚維陽的著錄書經?
這一切都已經不在禪師的考量範疇之內,這閃瞬間,禪師想到了秘法,便這樣去做了。
這是禪師盡一切可能的掙紮舉措而已。
但也正此時,正隨著那秘法遙遙要朝著遠空刷落而去的頃刻間。
忽地,斜地裏,在誰也未曾預料的情況下,一道血光遁出了南疆,那血光幾乎妙至毫厘的走出了玄雷羅網的封鎖,好似是提早時便洞徹著那羅網的輿圖一樣。
進而,在那血光遁至中州的頃刻間,忽地,一道鎏金神華,便甚為果決的朝著中州邊沿處的一處靈秀山水之中墜落而去!
那是金丹道果!
只是,金丹融入天地,從來不是這樣一蹴而就的事情,那靈秀的山水,也需要人長久的溫養,以在風水的流轉之中融入修士自身的氣息。
可是這一刻,那鎏金神華墜落的頃刻間,便毫無滯澀的融入到了那一片山水之中。
轟隆的震顫聲之中,好似是山野的歡鳴聲在勃發。
這是在無聲息之間,其人便已經早早地在月華禪師的眼皮子底下,以己身的氣韻,將這一片山野溫養,梳理,融入其中。
幾乎順理成章的,在那鎏金神華融入其間的頃刻,則是漫天的近乎汪洋的血海朝著懸空之中噴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