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鴻龍玉狗開天門(第2/2頁)

話音落下時,不等那道殿之中跪地稽首的道人再有甚麽樣的回應,原地裏,高台上,青衣道人的通身氣韻陡然間變得縹緲了起來,待得諸修依循著感應看去時,那青衣道人的身形霎時間變得似實似虛。

乍看去時,渾似是僅只剩了一道幽影顯照在高台上,而真身鴻飛明明之間,若真龍隱逸也似,在諸氣的流轉之間,不見了蹤跡。

……

而此刻,那昏黃的濁流之中。

伴隨著那馬面修士的殞命,楚維陽將其魂魄真靈按在了玄色鱗甲之上,實則借由著太陰之氣的牽系,將那魂魄真靈結結實實的封禁在了玄真寶鑒之中去後。

饒是這昏黃濁世裏,入目所見已經再沒有第二道人的猙獰奇詭的身形,但是楚維陽仍舊未曾停止自己的“表演”。

猙獰肆意的巫覡戰舞之中,楚維陽三頭六臂攪動著玄雲幽霧,翻手為太陰,覆手為五蘊!

幾乎僅只頃刻間,漫天的玄雲幽霧,吞噬著一位金丹境界奇詭修士全數道果本源的太陰煞氣洪流,便旋即兜轉顯化成了五色靈光,五蘊毒煞之氣復又在五行輪轉之中渾一,進而,則才又是混朦法力的顏色,裹挾著楚維陽的身形都淹沒在其中,進而在混同在了濁世洪流裏面。

緊接著,楚維陽那膨脹的身形在一點點縮水,進而,在原地裏攪動著昏黃濁流裏面尚且徹底未曾被銷蝕去的大淵瓊漿元氣,借助著早先時煉化己身道場的感觸,主動激發出了這一泓元氣水光之中的百花須彌之神韻。

進而在心神映照之中,一艘百界雲舫古舟的模樣朦朧模糊的顯照在楚維陽的面前,進而,楚維陽才像是走入其中一般,身形倏忽間復又提舉,消失在了昏黃濁世之中。

洞入形而上領域的頃刻間,楚維陽無端的松了一口氣。

故作瘋癲的表演,楚維陽看似是為得從那馬面修士的口中套話,實則卻是因為在洞見了那馬面修士的同一時間,楚維陽便感覺到了某種教他心神膽寒的窺視感!

這種窺視感渾無來源,可是楚維陽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並且在這頃刻間,那些源自於三元極真界的天地饋贈給楚維陽己身的天機靈犀,或許是因為在這一刻感觸到了楚維陽和三元極真界的同步危機的緣故,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震顫著瑯霄玉印,而為楚維陽示警!

這些已然俱是明證,而待得楚維陽與其人廝殺血戰到最為酣暢淋漓的時候,再及至其人的性命徹底殞命在楚維陽手中的那一刻,或許是因為楚維陽表現的足夠瘋癲,足夠沒有理智,因而那窺視感幾乎不再有所遮掩,進而教楚維陽感應到了極致!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楚維陽想要洞悉些許的秘辛,實則有著千百種方式方法,從那馬面修士的口中套話本就是效率最為低劣的一種。

但事實上,剛剛所言說的那些,楚維陽實則有九成的話,是說給了馬面修士背後的更為鬼魅的存在聽的。

但願能夠唬住人,能夠將真相蒙騙過去。

事實上,伴隨著馬面修士殞命的那頃刻間,實則那窺視感抵至絕巔的下一瞬,便倏忽間崩滅了去,在頃刻間便已經無法被楚維陽所感觸。

可是道人仍舊做著諸般的偽裝。

遁入形而上領域之後,復又靜坐了良久的時間,待得那昏黃濁世仍舊維持著原本時的變化,楚維陽這才復又松了一口氣。

神魔法相散逸開來的閃瞬間,三道法相顯照在形而上領域之中的頃刻間,太陰煞氣法力便被道周子法相駕馭著,在同樣彌散向其余兩道法相的同一時間,楚維陽不再追求昏黃同色的遮掩,而是在玄虛的形而上領域裏,以同樣神韻的玄雲幽霧,將三道法相遮掩在其中。

緊接著,是三具太陰煉形玄棺顯照,教三法相趺坐其中,如乘法舟而行玄雲之中,使得氣機的隱匿抵至了極限,進而,復又在三法相的氣機交織與庇護之下,法相道衡子的道果鏡輪之中,《道衡圖》翻卷而顯照《須彌陣圖》的頃刻間,九疊螺殼寶塔顯照於其中。

幾乎頃刻間,楚維陽的肉身道軀化作一道微茫的靈光,旋即遁入了其中。

直至那滔滔海潮聲音響徹在楚維陽耳畔的時候,道人這才無端的松了一口氣。

“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