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熔鑄百界摘花手(第2/3頁)

第三息的時間到來。

進而,師雨亭的臉上展露出了些許溫和的笑容。

“見過淳於師姐,素來聽聞師姐大名,直至今日才得以逢面,師妹這廂有禮了。”

而幾乎就在師雨亭開口言稱師姐的頃刻間,淳於芷臉上那往昔的神情便陡然間渾如冰雪一般盡皆消融,再看去時,淳於芷已然恢復了那略顯得爛漫的笑容。

身為修士,道侶的觀念遠遠地要比夫妻的觀念更為深重,也正因此,說是針鋒相對倒也不恰當,那更像是同為楚維陽的道侶之間的相互審視,相互比較。

“雨亭師妹若是有事,自便就好,我還需掌控法焰以維持熔鑄寶器,待得有了閑暇時,你我於靈浮洞天,再面對面閑敘。”

終歸還是帶了些許乍一逢面時的陌生與客套。

可是這樣較為溫和的進展,便已經教淳於芷和師雨亭盡都無端的松了一口氣。

而待得淳於芷真個入定而將心神洞照於外,全數心力盡都放在掌控法焰熔鑄的進程上的時候,師雨亭這才復又看向楚維陽。

“師兄,那百界雲舫……”

正待師雨亭仍舊要繼續言說著些甚麽的時候,卻是楚維陽輕輕地伸出手來,牽引著師雨亭的神形直往玄龜法台上來。

“雨亭,兩三言一時間說不清楚,你我以神元通感而印證此道。”

話音落下時,不等師雨亭再有甚麽樣的言說,楚維陽的思感與念頭,便已經隔空印證而來。

幾乎頃刻間,稍稍有所猶豫的師雨亭,便選擇了與之交織與共鳴。

而同一時間,楚維陽與淳於芷的神元之通感卻仍舊未曾斬斷。

淳於芷和師雨亭這不是尚還顯得陌生與客套呢麽?

再也沒有比這以楚維陽的神元為樞紐,相互渾似是對鏡觀照一般的方式,更能夠盡快熟絡起來的了。

只是這種相互之間,由心神的不適應而略有所發散的情緒,也僅只是頃刻間驟顯驟滅而已。

很快,楚維陽便在與師雨亭的神元通感的閃瞬間,於大淵之底,將自己的身形憑空升舉。

幾乎頃刻間,楚維陽裹挾著三道相互交纏的法焰,以及法焰裏浮沉兜轉的金玄二色寶塔,身形再定住的時候,便已經立身在了那大淵的半道而中途,那懸停在其間的百界雲舫古舟。

進而,依循著師雨亭那已經推演得明晰的思緒,楚維陽接連不斷的手捏著蓮花法印刷落。

霎時間,那原本微茫的晦暗靈光,在百花樓諸般法印的刷落過程之中,不斷的被牽引與激發著,愈漸得靈光灼灼。

而也正是依循著這樣的緩慢變化,伴隨著那斑斕的靈光幾乎湧現至了極限,進而,在這幽深的大淵之中,連帶著那百界雲舫的古舟外像,盡都被淹沒在了這靈光之中的時候。

楚維陽的思感與念頭與師雨亭心神之中生發出來的百花須彌道韻相混同於一處,進而道人再施展開來無上瞳術的時候。

在他的眼中,這百界雲舫的古舟也好,那斑斕的幾乎淹沒了一切的洪流也罷,一切的外象盡皆煙消雲散去,呈現在楚維陽眼中的,唯有那寶器的本源神韻!

那是在道與法的玄虛層面,於楚維陽的眼中所盛開的一朵原本並不存在的繁盛花朵!

那朵花繁盛至極,幾乎頃刻間,楚維陽便能從花朵原本繁浩的花瓣上,一眼洞見百花各自斑斕的顏色。

進而,在這一刻,楚維陽徜徉在了某種自己未曾涉獵,但是同樣曼妙的道法玄境之中。

這是楚維陽和師雨亭,甚至包括淳於芷的,三人的靈感念頭在頃刻間的同一交匯!

思緒本身的變化似是都被融入自然而然的無形之中。

楚維陽覺得自己像是在出神,像是在晃動著手腕而翩翩起舞,某一瞬間,楚維陽又覺得好似是自己的一切動作本質都無足輕重,真正的繁盛,真正的曼妙,真正道法的呈現所在,是那瑰麗的花朵本身。

而下一瞬,伴隨著翩翩起舞的手腕晃動,伴隨著百花法印自然而然的映照,無聲息間,好似是四時變化一樣,那繁盛的花朵上,邊沿處的一片花瓣便這樣從中脫落下來。

那好像並非是楚維陽道法的引動,而是甚麽歲月的作用,甚麽微風的輕輕拂動。

但楚維陽也同樣明白,那並非是甚麽花瓣,那是古舟之中所蘊藏的須彌一界。

而幾乎同一時間,便在師雨亭於相互交感的狀態之中,下意識的將思感與念頭傳遞向淳於芷的時候,道人腦後懸照的鏡輪之中,淳於芷遂幾乎同一時間甚為默契的捏起了蓮花法印。

那花瓣飄搖著,被纏裹在了無上法焰之中,進而朝著靈浮洞天融入而去。

與此同時,楚維陽一翻手間,便已捏起了一枚晶石寶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