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巫覡秘法祭王蠱(第2/3頁)

仿佛是某種古老無上巫覡秘法的運轉。

下一瞬時,巫覡教主猛然間仰起頭來,一道赤紅色的血焰洞照著遠比巫覡教主的修為氣機更為爆裂與高卓的力量,懸照在玉髓河上空的頃刻間,化作了一片汪洋血焰火海!

巫覡諸法甚是邪詭,這頃刻間,饒是楚維陽,也僅只是在洞照的過程裏,感受到了些許血祭的道韻,到並不全面,而不論如何,將一枚用自身渾厚底蘊養煉的王蠱獻祭,巫覡教主換來了短暫的金丹境界巔峰的戰力。

僅只是頃刻間。

第一息,漫天的血焰火海之上,巫覡教主淩空而立,身形混同著血焰,遙遙一道法印化作翻天手印,赤紅的靈光纏裹之中,狠狠地砸落在乾元劍宗的山門之上!

劍宗僅只善傳承之劍道法脈而已,於諸術皆有所不足。

這頃刻間,那原本封禁著太陰玄棺的力量便已經被破開。

太陰煞氣蒸騰的頃刻,玄棺寶器便要破空朝著楚維陽飛遁而至。

第二息,巫覡教主雙掌齊齊翻出,一掌印向截雲峰處,清河道人與清泉道人齊皆出手,被巫覡教主一掌鎮壓!

又一掌印向太陰峰處,無垠的霧靄煙霞之中,道道霧絲盡皆是太陰劍氣,此時間煙塵滾滾沖霄而起之際,卻生生被赤焰一掌按在了峰頂懸空處。

此時間,相比較於因為這些年中接二連三生發的事情已經有些心灰意懶的截雲一脈,真正盛怒的,則是太陰一脈!

這盛怒之中,甚至僅只有小半,是對著打上山門而來的巫覡教主,而真正盛怒的對象,實則是截雲一脈!

昔年為得補經,清海老道便已經冒犯過太陰一脈的法脈傳承!而今掌握有太陰煉形玄棺這樣陰極生陽的至寶,太陰一脈卻從未曾聽聞過分毫的消息,若是能夠早早地得到這樣的至寶,或許而今太陰一脈已全開天之意境!

這等於成道有所阻礙的醜陋行徑,實則在此刻教太陰一脈諸修深恨之!

可是不論是如何的心灰意懶,還是盛怒勃發,這一息間,那追索著太陰煉形玄棺而去的諸般氣機,一經顯照,便被巫覡教主所鎮壓!

這是以巫覡秘法祭煉了一枚王蠱的底氣!這是巫覡教主真正壓箱底兒的底牌之一!

第三息時,半懸空中,倏忽間有一道淩厲的劍氣顯照,兼具虛實、有無之際,朝著巫覡教主這裏直直刺來!

而電光石火之間,巫覡教主踏罡步鬥之際,渾如施以齋醮科儀之術,可是仔細看去時,那身形的輾轉騰挪之中,更有著某種野性的美感。

霎時間,不等那劍氣抵至,漫天的赤色火海便順延著劍氣襲殺而來的氣息,反向灌湧而去。

同樣沛然的氣勁在半懸空中相撞。

洶湧的元氣風暴之中,第四息抵至的閃瞬間,一切沛然、高卓而肆意的野蠻神韻從巫覡教主的身上盡皆潰滅了去。

大修士臉色一白,進而像是真個被這元氣風暴所攪動了一樣,身形搖晃與搖曳之間,遠遠地朝著來時的方向回退去。

而同一時間,早先時巫覡教主立身所在之處,朱劍叟淩空顯照出身形來,但是卻未曾再看巫覡教主,未曾再出手第二劍。

這便是巫覡教主非得要拿著搏命的手段來對劍宗用的緣故,這便是巫覡教主生是血祭了自己養煉的一枚王蠱都要熄去楚維陽怒火的緣故。

玄元兩道諸宗大修士,經年累月的時間裏,受限於各種相互間的牽扯,受限於因果運數化作的大網的圍困,受限於層層古今定盟鐵律的約束。

他們之間,實則已經很難有分出勝負與生死來的時候。

只要“守規矩”,很多時候,範疇之內的肆意妄為,反而不會有甚麽樣的後果和代價。

而也是直至此刻,巫覡教主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如楚維陽這等新晉金丹境界大修士,最為棘手之處在哪裏了。

這也是往昔時超卓了一代人的妖孽修士們都會經歷的事情。

妖孽修士駐足在了昔日裏陌生的領域,便像是一頭野獸闖入了一片陌生的荒野,野獸要做的事情,便是第一時間從那孱弱的獸類開始逐級挑戰而去,一路的廝殺與撕咬打鬥,一直到自己被更強大的野獸所殺戮或者制止,由此而確定自己在這片陌生荒野的地位。

而妖孽修士們,也要進行類似的磋磨與印證,以敲定自己在一代人中拔尖的才情與底蘊,在真正這一批駐足於人世間絕巔的修士之中,又處於怎樣的層階。

這便是亙古不變的野蠻法則。

直至某一瞬間攀登與躍升的腳步戛然而止,進而鋒芒藏入鞘中,身形漸漸地被塵世的大網所纏裹,最後成為這大網之中的一部分。

可是在這之前,在楚維陽“停下腳步”之下,巫覡教主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念而成為其中的一塊墊腳石,與這樣的妖孽爭鋒,會招致更多不可揣度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