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忽見千帆隱映來(第2/3頁)

嘿!這會兒螺聖他老人家正惱怒著呢,若是能斬了他,耗費再多代價,都是值得的,許是還能教吾等得螺聖他老人家的嘉許與庇護。”

直說罷了這些之後,那一道道顯照著猙獰氣機的化形大妖,才復又身形消弭在了被狂風攪動的濃霧之中。

而原地裏,上明宮的掌教大修士也僅僅只是笑著攤了攤手。

“這是拿貧道當甚麽了?我若是能夠做得了楚道友的主,這真形法脈,貧道還用得著拿妖丹去換?”

說罷,掌教大修士更是看了眼那在濃霧之中漸漸暈散開來的血光。

“莫名其妙。”

話音落下時,掌教大修士索性淩空趺坐在濃霧之中,一面看顧著諸位同門的廝殺,一面又看顧著這一回出海的門人弟子晚輩。

而掌教大修士的心神,早已經隨著傳承玉簡的掌握,而飄到了災劫之後的時候。

其身形也愈漸的在層雲霧靄之中飄渺而出塵,尤其是伴隨著楚維陽的身形消失,血腥戰場之中的額廝殺徹底展開,一時間猩紅顏色愈漸的濃烈時,反而更顯得掌教大修士的身形巍然不動,諸濁氣回旋而難以加身。

渾似是一道貫穿南北的血色汪洋之中,是大修士養煉乾陽而辟易諸邪。

……

天泰道城,城主府左近處,宏偉華麗,但卻也同樣古拙的道院之中,是楚維陽與蕭郁羅暫居於其間。

這便能夠瞧見謝氏傳承經世久遠的些許微末細節來,只這待客的院落,便極盡雅致,兼且浸潤著古禮,毫不逾矩,又尊貴異常。

那一聲楚掌教,不僅僅是謝氏老祖喊給外人聽的,謝氏一族更是真正以對待盤王宗掌教的禮節引著楚維陽客居於這座道院之中。

而幾乎也就是在道院內稍稍駐足片刻之後,便已經接連有大修士,借著暫且休息的名義,回返懸世長垣之後,復又借由著長垣貫連七十二道城,直入天泰道城來拜訪楚維陽。

若是尋常時候,楚維陽還有著余裕來繼續與眾人一對一的寒暄。

可是天機靈犀朝著瑯霄玉印的灌注已經持續了太久的時間,那尋常心境也不能萬能的靈藥,所能夠教楚維陽維持的冷靜有限。

他亟需紓解那自思感與念頭之中炸裂開來的空靈念頭。

進而將那些因之而磅礴生發的靈感,盡皆用在應該用的參道悟法上面。

辜負道與法,辜負自身的才情與機緣,錯失了去太多,終是會有遭受到反噬的時候。

乾元劍宗的殷鑒不遠。

楚維陽時常以之警醒著自己。

於是,道人索性將這般長袖善舞的事情,盡皆交給了蕭郁羅來做。

而今良久時間過去,以蕭郁羅所掌握的百花樓話術,應付訪客甚麽的,盡皆是綽綽有余的事情。

而且這是楚維陽剛剛客居天泰道城的開始,這會兒沒耐性直接上門來拜訪的,看熱鬧兼且東問西問的人多些,真個是攜帶著妖丹來求道種的反而是一個也無。

這樣的人渾無過分寒暄的價值可言。

因而以最快的速度將其盡皆應付了事之後,蕭郁羅這才落下了道院的禁制,更布下了重疊繁浩的百花樓無上法陣,這才施施然走到了後院的靜室之中。

說來也正是蕭郁羅才有這樣精妙到毫厘的功夫,楚維陽靜坐參悟的這片刻過程裏,也曾經因為思緒本身,曾經在沉浸的忘我之中有所清醒,而偏生蕭郁羅的現身,也正趕在楚維陽的這幾次清醒的時候,恰到好處的將一切要緊事情與楚維陽分說著。

仔細論數起來,他們分明已經說過了好多的話,可是楚維陽卻並不覺得有被打亂參悟的節奏,更相反,每一次伴隨著蕭郁羅的現身,楚維陽便更能沉浸在那尋常心境之中更久的時間。

這一回,蕭郁羅也還以為,楚維陽只是參悟之中的短暫清醒,剛走入靜室中,便先開口言說起要緊事情來。

“皇華宗的道子張都來了一趟,送來了兩口玄棺,說是盤王宗的古寶,能行《太陰煉形》之法,再有……”

正說著,蕭郁羅的話音忽地一頓,卻是靜室之中,伴隨著楚維陽緩緩地收起那懸照的五蘊天羅法傘,滿室洞照的五色靈光消弭了去。

這會兒楚維陽正緩緩地立身而起,目光清澈而感慨的看著蕭郁羅。

“楚師弟?”

“說來真真是教人感慨,去歲的時候,也是在道城之中,外邊也是妖獸災劫圍城,貧道也是客居庭院中,身旁相伴的,也是百花樓的女修士。”

聞聽得此言時,蕭郁羅溫柔的笑了笑,轉而卻擰動著腰肢朝楚維陽走去。

“師弟看著我,竟想著別家的小蹄子?”

“那可不是別家。”

“那也不行!不過……公子,這師祖會的,可比徒孫還要多哩!我多付些帳,那宋清溪,總該能交我手裏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