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劍溪難駐仙遊路(第2/3頁)

那是金丹境界大修士的道果之力。

而一旦涉及到了道果之力,那麽對於楚維陽而言,再是謹慎的態度都是值得的!

只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就用出了自己真正絕對超綱的攻伐之法!

道人托舉著劍丸的手腕一翻,寶器懸在身側的同一時間,楚維陽的掌心之中,須彌之力回旋兜轉,那《須彌陣圖》一閃而逝的瞬間,是金紅色的明光沖霄而起!

幾乎霎時間,不等那渾身皸裂的劍形翠釵真正抵至,伴隨著楚維陽的手猛地揚起,那寬大的袖袍在湍流風暴之中都甩出了獵獵作響的聲音。

金紅色的明光之中,霎時間同樣沛然的熱浪席卷,在這一刻,甚至將湍流風暴都撐開了一道沸騰的氣泡空間。

緊接著,略微稍顯溫和的明光之中,那金紅色的幡旗高懸,伴隨著靈光的流淌,法寶內中的本源虛實一界洞開,九疊壘土化作支撐起整座天地的無上法壇,而在法壇的中央,是杏黃色的乾坤法爐頂天立地顯照,而法爐鏤空的幾處爐身上,能夠看到內裏鳳凰天火兜轉回旋。

再看去時,那乾坤法爐之下,同樣九疊壘土上,此時間尤有一道身披絳紅大袍的身形趺坐而入定觀照,那皎潔的肌膚在赤紅焰火的映照下,渾如栩栩如生的玉脂雕塑一般,只是尤還能夠看到淳於芷伴隨著那悠長的呼吸而隨之起伏的浮凸輪廓。

而也正是此時,伴隨著那虛實一界之中,趺坐在乾坤法爐之下的淳於芷冷厲的鳳眸開合。

登時間,由那金紅幡旗無需楚維陽所有看顧,隨即便淩空而起,將劍丸護在其後的同一時間,幡旗翻卷著攪碎一道又一道湍流風暴的尖利聲音渾似是鳳鳴一般,這海外水汽最甚之地,赤色的焰光在一息間洞照,繼而明光大盛。

而下一瞬間,伴隨著更為肆虐與洶湧的湍流的“反撲”,旋即那明光復又黯滅了去,只是這閃瞬間的明滅變化之中,焰火裏渾似是垂落下的爐灰與齏粉塵埃。

這些伴隨著水火交織的劇烈聲勢,陡然間垂落下來,正不偏不倚的籠罩向了那一柄劍形翠釵,緊接著,隨著焰火的明光黯滅了去,這灑落的爐灰與齏粉卻像是披上了赤紅焰火的余暉,靈光兜轉之間,再看去時,哪裏還有甚麽塵埃,一道道繁浩至極的篆紋盡皆從灰燼中顯照。

一息而成無上符陣!

再看去時,繁浩至極的符箓篆紋盡皆交錯盤桓,生是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以精妙到毫厘的氣機抉擇,以最為縹緲而不著力勁的方式,生是將那劍形翠釵緊緊地拘禁在了其中。

疑似是滿蘊靈韻的本命法寶遺蛻又待如何?

終歸不是真正的金丹境界大修士當面!

同一級數的淳於芷出手,頃刻間便見得真章,一息間便決出高下。

而緊接著,原地裏再看去時,楚維陽的身形早已經在金紅幡旗顯照的時候消失在了原地。

緊接著,下一瞬間,那拘禁著翠釵的無上符陣之中,是更為繁浩的符箓篆紋承載著太陰雷霆之道的義理,陡然間在顯照的一瞬凝聚成一線。

渾如刃芒吞吐寒光!

而下一瞬間,真個有著瑩白如雪的刀光,在這一刻驚若飛鴻一般,斜地裏驟現,繼而斬擊向了那柄翠釵!

極短時間內法相天地的施展,於現世第一次煥發真形圖的玄妙,以形神皆妙而駐足玄虛兼且形而上的領域,繼而將通身符箓篆紋盡皆湧入法寶環首刀中。

這是楚維陽此間戰力絕巔的一刀!

砰——

……

與此同時,乾元劍宗,截雲峰。

後山幽暗的石室之中,穹頂處的夜明寶珠灑落玉光清輝,若有若無的靈光洞照下,是宋清溪身著紫金道袍,趺坐在蓮花法台上的身形。

長久的閉關過去,一味的靜養,並不曾教她有著傷勢的分毫好轉。

畢竟,事實上對於宋清溪而言,這本也不是甚麽能夠將養的傷勢,本命法寶被打落海眼漩渦之中去,那是自身駐足在金丹境界道果的缺失,是道與法的不諧和有漏。

而且,哪怕間隔著極渺遠的距離,宋清溪無法錨定準確的未知,卻仍舊能夠隔空感應到自己的道果,感應到自己的本命法寶,感應到其在海眼漩渦之中所接連受到的創傷,所不斷皸裂的形質,所不斷潰散的本源與靈韻。

這才是真真的道傷,甚至傷口遠在天際,教宋清溪身為金丹境界大修士而無計可施。

長此以往,如是苦修,盡皆成為了宋清溪勉力維持自身當前境界的苦功,徒勞無果,但卻無法停滯。

而也正此時,忽地,恍惚之間,一道雷鳴聲,渾似是從宋清溪的心神之中炸響,緊隨其後的是某種無法言語的劇烈痛處,隔著極渺遠的距離卻在閃瞬間傳遞入了宋清溪的心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