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光陰須彌衍宇宙(第2/3頁)

此刻,伴隨著霸氣的須彌之力繁盛,連帶著那種氣機牽引的感覺更盛。

終於,某一瞬間,法傘上的須彌之力醞釀至了某種極度高漲的程度之後,那種氣機共鳴的感覺在愈演愈烈之中,真個化作了切實存在的力量,開始牽引著楚維陽手中的法傘。

幾乎同一時間,朝著那傳來了牽引之力的方向,楚維陽於虛空亂流之中,腳踏著五色靈光飛遁而去。

兩種妙法開始在這一方玄虛的世界之中殊途同歸。

但老實說,這一般飛遁,楚維陽多少有些懵懂而渾似是無頭蒼蠅。

畢竟此間的須彌亂流端看去時未免太過於千篇一律了些,而且其混雜紊亂而渾無韻律可言,又或者說,紊亂本身便是其唯一的韻律。

在這一界中,楚維陽無從辨別東西南北,甚至不曉得每一處駐足之地與外界的天地寰宇位置之間的相映照。

又或者本也沒有這樣映照也說不準。

畢竟,楚維陽哪怕如今是“舉世唯一”,但涉足這一領域的時間終究太短,未能有甚麽深刻的見識,他從五行宗所收獲的也只有遁法本身而已,如記載著這玄虛一界的真正先賢典籍,卻並不曾被楚維陽所知。

許是這些珍貴至極的典籍,在五行宗山門內,也合該是長久處於無人問津狀態的故紙堆。

這樣的暴殄天物,教楚維陽駐足此間,卻實在是說不清楚太多的道理。

他只能這樣懵懂的,以這樣的方式被寶器牽引著飛遁而去。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那須彌陣圖已經在楚維陽的身後虛懸,稍有不慎,楚維陽便要身裹陣圖,隨便朝著哪一件螺殼靜室之中橫空挪移而去。

為防止真正觸及甚麽災禍,楚維陽甚至沒打算直接遁逃回道場洞天之內。

當然,到底是福是禍,還需得切實的見證之後才好論斷。

而依仗著五行遁法本身所具備的迅疾,只極短暫的片刻間,楚維陽手中所擎舉的法傘,那種牽引的力量便倏忽間消隱了去。

這並非是意味著相共鳴之間的感應消隱了去,而是意味著楚維陽已經切實的立身至此,那所感應的事物,已經在了楚維陽的身周。

可是道人環顧向四面八方,包裹著他身形的,卻仍舊只有那無垠的須彌亂流。

微微地眯著眼睛,楚維陽不動聲色的觀瞧著諸般,而與此同時,楚維陽仍舊持續不斷的將自身渾厚的法力盡數灌注入寶器之中。

一息,兩息,三息……

一時間,反而是須彌之力更盛。

終於,這種氣韻的變化,到底引動了另一端的變化。

楚維陽已經進無可進,當這種共鳴的牽引感覺愈演愈烈的時候,便只剩了那玄奇而無形的存在被反向牽引著“浮出水面”。

第一次,楚維陽看到了洶湧但又毫無波瀾的須彌亂流本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只霎時間,斑斕的各色華光於亂流之中顯照,交相輝映之間,仿佛是那每一道華光暈染的須彌絲線,都可直指向這人世間某些極盡玄奇的所在。

而伴隨著靈光的顯照,當楚維陽再凝視去的時候,那各色的華光仍舊在須彌亂流本身之中翻湧著,有著越來越多的須彌絲線從沉底之中上湧,展露在了最外面的亂流表面,得以被楚維陽所觀照。

這意味著甚麽?

楚維陽看的很是懵懂。

或許,這須彌亂流本身的深淺,從另一個尺度去看,也是歲月光陰的標的?

今世道與法的義理無從給與楚維陽以開釋,但是這一刻,前世的記憶翻卷,反而教楚維陽無端的想起了諸般又關乎於時間與空間的說法,如今看,須彌亂流本身的蔓延與其深淺之間的交錯,或許與這樣的說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處。

而伴隨著這樣的翻湧,楚維陽也一點點的感覺到了擎舉的寶器的“墜手感”,但是很快,當楚維陽手中的寶器猛然間一輕的時候,忽地,道人屏氣凝神,觀瞧向了那倏忽間從內裏翻卷出的那道須彌絲線來。

仔細看去時,那懸照出的須彌絲線甚是尋常,其上只灰色的華光,更顯得不起眼了些,如今翻卷出來,展露在外的,只是這絲線的一段而已,它的兩段如今仍舊深埋在須彌亂流之中,似是貫穿著始終,是無從感應的綿延漫長。

下一刻,就在這五蘊天羅法傘垂落的須彌之力倏忽間觸碰到這一道須彌絲線的閃瞬間,忽地,一股磅礴的須彌之力從中猛然間顯照。

快!

幾乎閃瞬間,那須彌風暴便已經抵至了楚維陽的面前。

但就在楚維陽幾乎下意識的想要身裹陣圖遁逃的時候,那須彌風暴之中,傳出了幾乎與楚維陽同源而出的盤王宗道法義理的氣韻。

一閃瞬間楚維陽的念頭飛轉,下一瞬,須彌陣圖散去,繼而,那須彌絲線之中迸發出的磅礴風暴將楚維陽的身形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