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以器禦人正主來(第2/3頁)

便是如楚維陽這樣的散修,尤還有靜修的道場。

可眼前的人,只怕於此間已經變得真正肆無忌憚起來!

果不其然,當楚維陽一念思量及此的時候,那飛遁至孟懷真側旁的上明宮諸修之中,便已經有人對著那中年道子厲聲呵斥道。

“貧道認得你!五行宗周瑾!這般裝模作樣,又是為得甚麽?五行宗已然是立身在懸崖邊沿處,汝行這般觸犯共怒之事,這是要將五行宗更進一步往懸崖下推去麽?”

聞聽得此言時,原地裏,那中年道子卻冷聲獰笑。

“五行宗周瑾?不不不!好教道友知曉,貧道日前便已經叛出了五行宗門墻!自今日起,只有散修周瑾!”

聞聽得此言,楚維陽更進一步的將眉頭皺起。

若是尋常的時候,人腦子打成狗腦子,楚維陽都懶得理會甚麽。

可是如今不同,早在這場風波剛剛開始的時候,楚維陽便曾經在會場之中豎起“散修”的大旗來。

如今,這面旗可以預見的還有用,這面旗還不能被人這樣隨意的推倒!

若果真是散修不守規矩,做得惡事,在緊要關頭阻人道途,只怕楚維陽這個風波之初的散修“扛鼎人”、“首倡者”,也要因之而受負累。

不僅如此,人群之中,盧北海的神情一時間也變得激湧起來。

於是,電光石火間,楚維陽念頭飛轉,不等那上明宮的道子再言說些甚麽,楚維陽那略顯得喑啞的聲音便已經先一步響起。

“周道友,這一場無常風波將咱們盡都卷在了裏面,往前數已經有許多天的時間,大家夥也盡都發覺了,甚麽因果運數,盡都被這風波本身給遮掩了去。

因而,道友你好生想象,連下毒手,決生死的天機運數都能夠被遮掩了去,汝叛出五行宗,就真的算是叛出去了?縱然有人見證,可否真的算數?”

聞聽得此言時,那周瑾的面色果然因之而變得凝重了起來。

於是,楚維陽的聲音繼續循循善誘起來。

“只怕最後,道友的所作所為,諸般惡果還是要回返五行宗的運數上面去,最後還是教汝之同門相繼替你承擔,掩耳盜鈴,不外如是。”

聞聽得此言時,周瑾沉吟之間,忽地,面色又是一怔。

“五毒道友,既然風波裏因果、運數、天機盡數被遮掩,貧道叛出師門不算數,大家夥暗地裏下殺手也不算數,那麽貧道行的惡事,又是否能夠算是惡事呢?”

話音落下時,登時間反而是楚維陽這裏啞口無言起來。

他一時間竟說不出是這風波無常,還是周瑾將文字遊戲玩的吊詭。

眼見得一時間楚維陽語塞,那周瑾反而愈發不見癲狂,只有某種肆無忌憚的情緒逐漸生發時的詭異平靜。

“看來五毒道友也無法為貧道開釋這般困惑……

需得要你我切實的去印證一番。

唔,無常風波,真真是個好東西!”

話音落下時,周瑾幹脆不再去看楚維陽,道人回首,正看向了上明宮的一行人,更準確的說,是看向人群之中,正在被人用靈漿混合著寶丹不斷服送的孟懷真。

“那陰溝渣滓裏出身的甚麽毒道散修,你知道要不欠人家因果,怎麽吾等這般大的五行宗,汝宗道子孟懷象掌握五行遁法,這麽大的因果,你竟提都不提一句?

不過你不提及無妨,這因果的債,貧道親自來討!若是教爾此代道子同門盡數殞命,試問,吾宗妙法,汝宗奪來,又有何用!”

話音落下時,周瑾已經是接連數步邁出。

與此同時,道人的臉上終是露出了些許猙獰的笑容。

“列位,可需得為貧道作證,這出手的時候,貧道尚且是築基境界的修士!”

話音落下的閃瞬間,周瑾身上的修為氣機便陡然間蓬勃高漲!

周瑾解開了錨定道法根基的秘術,登時間,伴隨著修為氣機的高漲,周瑾渾身的修為氣機束成一線,遂穩穩地駐足在了丹胎境界之中!

而且,不同於早先時曾經嘗試過如此行徑的五行宗門人的進境遲緩。

只氣機展露的閃瞬間,無量的五色靈光隨即在周瑾的身後凝練,再看去時,便已經凝聚成了一道完整的光暈,而且在光暈之中,更能夠看到一枚五色玉符虛懸。

這一刻,周瑾的修為氣機仍舊在勃發,更是以比剛剛時更為迅猛的速度不斷的朝著丹胎境界之中高漲而去!

原地裏,楚維陽的神情卻忽地因之而變化起來。

這不像是以人禦器,更像是在以器禦人!

那無量的五色靈光,不是周瑾牽引而來去洗煉那寶器,而是那寶器洞照而出,去洗煉周瑾的丹胎雛形。

甚至楚維陽從那寶器之中感應到了些許的熟悉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