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聲東擊西殺招顯(第2/3頁)

可是伴隨著氣氛愈漸的沉郁和幽冷,偏偏自始至終都未有見得五行宗的門人現身。

怪哉!

難道這一宗的門人,真個就這樣轉了性了?

就在楚維陽都要因之而有所猶疑不定的同時,長久的時間過去,那暗流洶湧的氣氛之中,始終是表象上水波不興的平和。

話也不能完全這樣說,至少變化還是存在著的,孟懷象徹底的沉浸在了對於單個純陽宮道子的純粹碾壓於攻伐之中,而且這種碾壓與攻伐很快便展露出了結果——

伴隨著寶器的悲鳴聲音,半懸空中,有著純白的玉屑飛濺起,裹挾在靈光塵埃之中,陡然間便在呼嘯而至的狂風之中散去。

而伴隨著齏粉的飄散,同樣伴隨著狂風吹拂,一同散逸開來的,則是從純陽宮道子的口中噴吐而出的殷紅鮮血,那一口鮮血自半空中化作了一片血霧,緊接著,伴隨著狂風的回旋,約莫泰半復又盡數回轉,落到了純陽宮道子那素白的道袍上面。

霎時間,渾似是雪中梅花點點。

可是這淒美本身,純陽宮的道子已經無暇欣賞。

很快,他在那斑斕的篆紋洪流之中,所遭受到的境遇,便只要接連不斷的純陽明光的顯照與黯滅。

每一度明滅的變化之間,便教純陽宮的道子臉色更為煞白一分,直至某一刻,純陽宮的道子似是承受到了某種極限,伴隨著身形的搖晃,繼而又是一口血霧噴吐而出。

一次,兩次,三次……

接二連三的潰滅,最後再看去時,純陽宮道子的臉上,已經徹底無有的血色。

氣血的頹靡抵至了極限,甚至其血髓根源上的虧損,反向拖拽著道與法的修為氣機猛然間跌落了去。

一法衰,而諸法皆有所應。

很快,那在狂風之中不斷打著擺子搖曳的身形,才終是在那極盡於絕望而驚怖的神情之中,將最後一縷純陽道法的明光黯滅了去。

緊接著,才是那純粹的五行地煞篆法的洪流傾斜而至,將他的身形淹沒而去,繼而沖刷並且帶走了純陽宮道子的性命。

事實上,當那晦暗的洪流淹沒了純陽宮道子的閃瞬間,他的臉上甚至露出了某種解脫與釋然的表情。

畢竟,從寶器崩潰,化作齏粉的閃瞬間,孟懷象便已經可以斬滅純陽宮道子的性命了,但余下的漫長時間的磋磨,則更像是一種折磨,一種帶有著明顯韻律的,足教純陽宮道子一點點感受到死亡臨近的無上恐懼的折磨。

孟懷象不僅僅是有著魔念的勃發,他似乎對於這些布置下了埋伏的危局,間接促成了自己“蛻變”的這幾位純陽宮的道子,具備著不同尋常的深切恨意,進而在這種恨意之中,孟懷象選擇了某種極為殘忍的教其悲涼落幕的手段。

而瞧見了那最後一縷微茫的純陽法焰在篆法洪流之中的黯滅,原地裏,孟懷象所發出的,是某種暢快並且釋然的狷狂大笑。

而也正就在孟懷象的心神陡然間在這一刻沉浸那某種抒發之中的時候,霎時間,接連有著破空聲傳遞而來。

快!

快極了!

幾乎閃瞬間,上一瞬時,那五色華光尤還在遠天之際,可是等諸修偏頭探看去時,下一瞬,那五色華光便已經抵至了近前。

這遠比尋常的遁法要迅疾太多太多,甚至楚維陽兀自思量著,或許也僅僅比自己施展五行遁法本身慢上些許而已。

下一瞬,當靈光消隱去時,是五位五行宗道子,各自從一道明光之中顯照出身形來。

而在他們的身周,各自又有一枚玉符兜轉,仔細看去時,玉符上所篆刻的,亦是某一行遁法的符箓。

借助著寶器的配合,五人用這樣的方式,以合力的姿態施展著“五行遁法”,以最為迅疾的速度,在諸修盡都未曾反應過來的閃瞬間,朝著孟懷象襲殺而去!

而事實上,確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看到孟懷象死在五行宗門人手中的。

原地裏,孟懷象還未曾有所反應。

遠空之際,便相繼有數人顯照出了身形,他們或是帶著帷帽,或是施展著易容的秘法,更有甚者幹脆披著一身妖獸的甲殼現身,雖然無從有過交流,但是這一閃瞬間,卻頗有默契的分別迎上了五人。

可也正在這一刻,忽地,那原地裏原本逐漸要黯滅了去的五色明光,忽地在那五道被棄落在半空之中的玉符洞照。

來者非是五人,而是六人!

霎時間,五色遁光大盛,那最後隱匿在其中的一人,手捧著一樽五色玉爐,緩步從中走出。

只一步邁出的閃瞬間,霎時狂風回旋,五色明光自他的身後懸照,隱隱約約之間,似是欲要凝練成一道光暈。

半是築基,半是丹胎。